朱贵这就发下令箭,让人前去通知他明日上山即可。”
“好,那就明日,众位兄弟与我一起见识这山东地界闻名的好汉。”
众人向前声诺了。
天涯曙色才分,海角残星暂落。
自得了梁山派人传信,晁盖一刻不敢停歇,急忙与吴用相谈,早早便备齐酒肉金帛数车,天色未明,唤来数名庄客一齐赶将上路。
直行七八十里路,远远望见一个枕溪靠湖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杏花村风拂青帘,几扇小窗支撑开来。
领头的一个似秀才打扮模样,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中年人轻声向晁盖说道。
“保正,想来那就是旱地忽律朱贵在李家道口开设的酒店,专一迎接四方好汉,听闻他现今是梁山四头领,我们可将一应物件托付与他,作些人情引进,先与梁山混个面熟。”
晁盖点点头,他向来是信任自己这个发小的。
待得晁盖众人行至店前,便见身着青绸长衫布衣,戴浑白八方头巾,丝鞋净袜的朱贵大笑而出,拱手高呼道。
“哈哈哈,听闻喜鹊喳喳叫,必是贵人登门来,果是晁保正到了,朱贵见过晁天王。”
晁盖见状,忙与吴用上前应道。
“不敢当,不敢当,晁某是个不读书史的人,甚是粗鲁,岂叫朱头领见过,应是我等见过朱头领。”
朱贵瞧了一眼晁盖身后秀才服饰的中年人,暗道:是个识相的,想来应是大当家说的智多星吴用。
在晁家庄,敬晁盖是个英雄,喊我朱贵贤弟,理所应当,可在梁山地界,你晁盖就得喊我一声头领,不然那就是不将梁山放在眼里。
“天王言重了,江湖上谁不知天王威名,朱贵不过一区区酒店管事,只唤我贤弟便是。”
笑眯眯的朱贵一面将众人迎进酒店,一面派人施放响箭,安排船只接送。
早有粗略饭食供众人享用,晁盖吴用二人与朱贵共坐一席,朱贵举杯说道。
“劳烦天王一路辛苦了,且先食用些粗茶淡饭垫垫,稍后船只备齐,我们就一同上山,大当家已在山上备好酒席,为天王接风洗尘。”
晁盖心中恼怒,只觉梁山看人不起,明知今日自己上山,竟不提前备齐船只。
吴用心机多巧,自幼与晁盖相交,自是察出晁盖不满,忙开口问道。
“朱贵头领,小可吴用,是晁盖哥哥书席,添得哥哥信任,多伴左右,不才请问方才令人射出响箭是为何故?”
朱贵哈哈笑道。
“哈哈,此是山寨里的号箭,少刻便有船来,只因山寨自有法度,不论何事,须得号箭令船,便是大当家的在此,亦是不能免俗。”
吴用闻言,只觉梁山处事严密,必成大事,愈发对梁山大当家好奇。
一旁的晁盖自知误会了梁山,徐徐说道。
“此举甚妙,梁山水泊自成一体,水泊便是一道天然防线,有此一举,胜过数千雄兵。”
“是极,是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几句不值钱的话,说便说了。
一时间,晁盖吴用互相递起梯子,与朱贵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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