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可他是武将体系,在蔡五面前,五品的济州府尹都要以礼相待,更何况何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公人。
面对一言就能决定自己身家下场的蔡五,跪着的何涛哪还有武将的尊严,浑身颤栗说道。
“禀复相公,小人哪敢惫懒偷闲,今日并不是为了给相公送吃食来的,实是有了线索,特来相报。”
何涛当然不是第一次上门,自从领了寻回生辰纲差事,他是四处派人搜检,可截取生辰纲的杨林早就押着生辰纲沿小路跑了,他哪能找得到。
为了多得几日时间寻找,何涛只好隔三差五向蔡五送些装有雪花白银饼,黄金豆腐块的吃食,讨好蔡五宽些时日。
可谁家经得起送金送银的法子,又不是年年纳贡还海晏河清的大宋皇帝。
何涛是真的找不到生辰纲踪影,逼得只能寻摸了个栽赃嫁祸的法子,顺带想捞朱富一手。
听到何涛说生辰纲有了线索,蔡五眼前一亮,连忙笑道。
“哈哈,我就说何观察是个能干的,快快起身,难怪府尹相公能够重用你,将州内巡检缉捕诸事交托于你一人,果然是慧眼识人。有何线索,速速道来,莫不是已经找回生辰纲了。”
看着蔡五脸色变化之快,何涛佩服不已,难怪人家能够搭上蔡府,就这手黑白脸功夫,就够自己学的。
何涛不敢得罪蔡五,连忙起身恭维道。
“都是相公提点小人,督促有道。小人自领了差事,昼夜无眠,差下本管眼明手快的公人去野云渡上往来缉捕,虽是无人得见生辰纲踪迹,但小人细察之下,竟是发现有数条重车大印沿山林险道朝东昌府方向延伸。”
蔡五眉头一皱,不耐道。
“东昌?莫不是那伙夺取生辰纲的贼人是东昌府人,跨州作案,自去快活了。我看你是上瞒下欺,在这戏弄老爷,好叫老爷我白跑东昌府,再遇个你这样的托词泼才。”
蔡五愈发觉得自己想的有理,面色一沉,喝道。
“直娘贼安敢胡说!我可不是那穿紫挂绿的相公大夫,轻易遭你蒙骗,老爷亦是民间出身,挣到蔡师身前,非同容易。你的这些转接搭推的手段,我见得多了。”
见蔡五又变脸色,目露凶光,何涛暗暗叫苦,赶忙说道。
“相公明见,小人哪有那豹子胆熊心肝,敢枉做手段欺瞒相公,在相公面前丢人现眼。且听小人道来,那伙贼人并不是东昌府人。”
看何涛吓得瑟瑟发抖,蔡五嘴角微扬,对这种州府小吏,他可不会好言好语,需彰显威风,吓破其胆,才能使其惧怕,用心办事。
蔡府门前六品以下皆是吏,没有穿上绯衣的资格,哪能称官。
北宋自神宗年后,六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绯衣,由此可知蔡京的权势有多么强盛,蔡五一介门前行走干事有多么狗仗人势。
当然,若是眼前的是文人进士,有功名在身,蔡五亦是不敢如此恐吓。
他终究不过是蔡京的一条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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