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
现在看到谢允舒的出现,他当即明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谢允舒也以为沈砚川是为了公事来A市,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林叔。
当年她和沈砚川在一起时,天作之合,才子佳人,皆大欢喜。
林叔是打心眼里喜欢她,也对她极好。
这时,林叔收起刚刚的失态,客气地向谢允舒打招呼。
“谢小姐,好久不见。”
谢允舒的眼眸瞬间爬上太多情绪,嘴唇张了又张,干涩的喉咙轻轻地喊出两个字。
“林叔...”
林叔微微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于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后,与她擦肩而过。
“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回去给少爷收拾一些换洗衣物。”
在走到电梯口时,林叔悄悄回头看向谢允舒的背影,眸光深沉。
因为当年之事,这些年在沈家,谢家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哪怕闭口不谈,他也能看出,自家少爷的心里从未能放下眼前这位女子。
无论老爷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也逼不了他乖乖听话,结婚生子。
多少名门世家的小姐,甚至有比谢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站在少爷眼前,也无法撼动他半分,如墨幽深的眼眸中平静得可怕。
可昨晚少爷的失态,是自夫人走后,林叔第一次看到他再次表露出脆弱不堪的一面。
而于飞一大早冒着暴雨也要赶去将人请来,自己年过半百的人,当然瞬间眼明心亮。
全是因为,这位少女。
兜兜转转,还在原地,当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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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舒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窗外的闪电与雷鸣已然退场,只剩毛毛细雨在盘旋飘零。
与上次IcU隔着玻璃遥望不同,现在的她可以直接站在沈砚川的病床边,与他的距离不过咫尺。
她只需要抬起手臂,稍微伸直手指,就能触碰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
心随意动,当指尖传来细腻温暖的触感时,她才惊觉自己的食指已经轻碰到他的脸。
正好,停在沈砚川眼下的那颗黑痣上。
“砚川,你这颗痣真好看。”
“舒舒,那么喜欢摸它,是很喜欢吗?”
“喜欢呀,这应该是上辈子我留在你脸上的印记,好让我这辈子找到你再爱上你。”
“那,幸好它还在。”
......
往事回放在眼前,甜言蜜语回响在耳畔。
谢允舒心尖一烫,手指下的触感似乎也变得炽热,惹得她的指尖骤然蜷缩,讪讪地收了回手。
挥去脑中的过往,谢允舒难得有这样近距离的机会,可以仔细地端详他。
而他也难得会安安静静地任由谢允舒肆意的目光乱来。
他瘦了。
眼下绕着一圈乌青。
五官成熟立体,骨相凌厉。
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时间洗礼中成长为如今沉稳矜贵的男人。
突然,病床上的人眉头起蹙,神色挣扎,嘴里不停在呢喃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痛苦。
谢允舒吓得脸色骤变,立刻伸手连按几下床头的护士铃。
她也顾不上任何,俯下身一手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抚平他的眉川,轻声细语地开口安抚他。
“没事,没事...”
“我...我在呢...”
......
下意识的举动,使得谢允舒离沈砚川的距离更近。
而她终于听清了他口中的喃喃。
“别...别走...”
“舒...舒...”
谢允舒脑袋一嗡,手中摩挲的动作瞬间滞住,瞳孔蓦然震颤,霎那间掠夺走她的呼吸,身躯一寸寸地变得僵硬。
不知何时,沈砚川已经睁开双眼,急切地在寻找着什么。
在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抱紧她,让她再也不能逃走。
谢允舒的手被沈砚川反握在手中,他猛地坐起身,长臂一伸将她的腰肢搂紧。
脑袋靠在她的腰腹,上半身蜷缩着不停向她贴近。
“舒舒...”
“别...再离开我,好不好...”
“我好想...好想...你...”
......
病房门被打开,医生与护士涌进房内。
在医生扶着沈砚川离开谢允舒时,他最后说得那句话狠狠地砸进谢允舒的心里。
“你好久...没有来我的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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