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稍感释然,他可不愿真与这般愚蠢之人纠缠不清,薛柔此刻离去,对他而言反而是解脱。
凌颖傻愣在原地,没想到薛柔竟真的二次拂袖而去,且此次坚决至极,看来二人之间已无挽回余地。她惊愕不已,欲开口挽留,忽闻耳边风声响起,转头便见哥哥面色阴郁地甩出一记重手,这一巴掌比先前更为狠辣,显然是凌晨使足了力气。凌颖被打倒在地,撞翻一旁悬挂画卷的画框,画框碎裂,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凌颖,我对你的行为深感失望!”
凌晨咬牙切齿地留下这句话,转身不再去看地上的凌颖和伪作,踏着那幅圣母图愤然离去。
凌颖倚着墙,难以置信自己几句口舌又激起了哥哥的雷霆之怒,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哥哥竟然敢踩着这张价值连城的画作离去……要知道,依照哥哥的脾性即便是愤怒至极也不会迁怒于这样一幅珍贵的画作,难不成,真正是赝品藏于凌家?
凌晨一路追赶薛柔,后者步伐看似不疾不徐,却走得极稳,片刻间已来到了客厅。破碎的玻璃声响将二楼休息的黄玉兰与蔡一梅惊动,她们看到凌晨紧跟在薛柔身后疾奔而来,而薛柔与韩俊则是悠然前行,不禁眉头紧锁,不明究竟发生了何事。
“雪儿,听我解释,小颖平素性格顽劣,被我们惯坏了。我已代你教训过她了。”
凌晨一路奔至,薛柔却并未停下脚步,凌家老夫人从孙子的话语中嗅出一丝异样,忙喝止道:
“薛家姑娘,凡事总有商谈之机,匆忙离去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我还如何去对我家老爷交差。”
此举显然是试图拉拢薛柔与自家祖辈的关系。薛柔放缓了脚步,被凌晨赶上前去,那少年额头渗出细汗,眼中流露出焦急之情,犹如追逐心上人的模样,如此清秀少年,谁又能狠心拒之门外?
然而薛柔面色不动,转而看向起身站立的蔡一梅。
“抱歉,此事即便提及家祖也无法动摇我的决心。家祖凭借自身奋斗创下基业,或许不及凌家底蕴深厚,但我们薛家历来言行谨慎,怎奈凌颖姑娘将我薛家称之为暴发户。”
蔡一梅起身,黄玉兰递给她身旁的龙头拐杖,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握住,满脸皱纹堆砌,眉梢低垂更显老态,声音虽严厉,看向薛柔的眼神却充满了老年人无助的恳求:
“阿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语气虽重,目光却满含哀求。那苍老的身影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无奈,即便是再大的怒火,在此情境之下也不禁消减。薛柔眼中精光一闪,突然瞪向沙发上的蔡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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