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此时天已经黑了,来到一片林中。狼群哀嚎,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树林仿佛没有尽头,关兴深知林中野兽出没,危机四伏。为防止遇见大型野兽和群体野兽,他深吸一口气,运气提身,飞身一跃,上了一个大槐树上。想必这里比较安全,可以过夜。
又一夜安然无恙,晨晓雨停了,但是天仍然阴沉沉的。关兴带着伤,运足力气,飞身往下一跃,决定趁早赶路。他不知道前往何处,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走到哪里是哪里,只要能远离宋军的追捕就行。目前,他只想找个安身之处,然后再从长计议。
中午,天已放晴,关兴来到了一桩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七八户人家。他来到一户柴姓人家,有一年长老者正在院内晒湿柴。老者盘着发髻,一副蜡黄的脸,身上的破衣破裤全是补丁。老者弯腰放下手中的柴,听到院外有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这年轻人年约十七八,一米七五、七六的个头,白俊的面庞,发髻有些凌乱但还算整齐,一整套的灰色大布衣裤,略有被雨水淋湿的印记,血迹仍然隐约能看的出来,左臂紧绷着,右臂袖口成了半残状。
“小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来?”柴姓老者上下打量着关兴,盘问起来。
老人家,我从潭州荣炎县来。关兴不敢实话实说,于是编了个谎对柴姓老者说道。
“潭州?离我们这里好远。”老者再次打量关兴,目光中带着疑惑。
是啊,晚辈路过此地,想来讨口水喝。关兴已经二天一夜没有进食一粒米饭,现在饿的已经头晕眼花,几乎挺不住了。终于苦尽甘来找到了村庄,没想到进了村子一看,让他大失所望,这个村子实在太穷了,黄泥土草棚,院子都是木头简易围栏。关兴心想,想必这些人家也是穷苦不堪,自己都很难填饱肚子,自己怎忍心开口讨饶粮食,所以关兴只是向老者要了口水。
那柴姓老者见关兴走路东摇西晃,有些不稳,再看小伙口干舌燥,眼睛无神,便知他多日没有正经吃过饭。
于是,老者转身走回屋子里,一手拿出了三四个红薯,一手拿个破瓢,对关兴说道:
“老朽看你啊,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 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有几个红薯,小伙子不嫌弃的话,你先吃着填填肚。好歹这也能暂缓饥饿。”
关兴双手捧住红薯,心存感激,眼角的泪在涌动,似乎顷刻间要流溢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强忍住泪水,看着手中的红薯,双目又深深望了老者一眼,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打开也就一分钟的功夫,关兴将四个拳头般大的红薯吃了个精光,他抹了抹嘴,似乎有一种意犹未尽、未饱的感觉。
关兴双手作揖,表示对老者的感谢。老者笑笑,手摸胡须,然后又盘问关兴姓名,这个关兴倒是没有撒谎,只是如实回答。其实关兴之前对老者撒谎也是有原因的,他怕连累这个村子,如果实话实说他从洞庭湖水泊而来,这地方可是朝廷口中贼寇作乱最猖狂的地界,所以他没说,觉得老百姓还是少知、不知,最为妙。
老者邀请关兴屋里就坐,虽然房子简陋,但也能遮风挡雨。关兴不好推脱,只好应允。进了寒舍之后,关兴一看,这家穷得叮当响,土面的墙体摸起来就能掉渣,只有一间屋子,一张段木八仙桌还算得体,一张破床上只有一个方木枕头,一件薄薄的被单,用现代的用词就是在张不到两米的米黄的布单。
关兴心想,这柴老家穷但是却有菩萨心肠,真是好人。于是,他从怀中掏出身上仅有的三锭银子。老者起初推辞不受,但禁不住关兴的劝说,柴老人家只好收下。两人这时坐在床上聊起家事来,只听院外有嘈杂声音,老者即刻起身,关兴大惊,透过小窗向院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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