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粮食都被徒儿翻出来今早给您熬了粥。
米缸里一粒粮都没剩,再不想想办法找吃的,被饿死的就是咱们师徒俩。”
薛软软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你......”
手捋美髯,仙风道骨、飘然若仙的白胡子老头脸色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不远处的沟边呕吐起来。
薛软软扑簌几下卷翘的睫毛,犹如蝴蝶煽动翅膀,晶莹剔透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小嘴轻勾,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哼,谁让师父总是压榨自己,现在总算找机会报复回来了。
“孽徒,为师与你的缘分已尽。”
老者经过一番催吐,唇色发青,脸色泛白,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指向爱徒,佯装生气道。
“师父,这话您说多少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徒儿都已经听腻了。”
原本洋洋自得的小脸突然一僵,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不过嘴上却硬气得很。
上一世也是这时候师父把身世告诉她,将她赶出谷,回京城认亲。
那时候的她没心没肺,总以为来日方长。
可不知道这一去就再难相见,直至师父为了救她,进京帮那两人看病制毒,陷害忠良。
那个性子古怪刚正不阿的老头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去做违背良心的恶事。
最后把那条命也留在了宫中。
想到前世的种种,薛软软怎么都无法释怀,不能原谅自己。
她恨,恨那对奸夫淫妇,更恨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人,认贼当知己,最终给自己给家人和师父惹来了祸患。
“为师这次说得是真的,徒儿,你该出谷了。”
灵虚子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笑不语,转移话题。
而是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徒弟,语气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面色虽冷,心里却涌上浓浓的不舍之情。
随后又说服自己,这个小东西自幼就只会惹他老人家生气,留在身边有什么好的。
还是让她回家去祸害将军府的亲人吧。
“出谷?师父,你真想赶徒儿走?”
薛软软佯装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实际上她知道是老头算出将军府有难,唯有她能解。
父兄带兵镇守边疆,抗击频频南下烧杀抢夺的突厥,保护百姓安全,可狗皇帝不仅不感恩,还忌惮父亲手握兵权。
听信奸臣谗言,明里暗里使绊子,不给军队拨运粮草,要知道正是寒冬腊月天,边疆冰冻三尺,食物急缺,若不拨运粮草是会死人的。
灵虚子没有像往常那般开玩笑,算是默认。
“师父真的不想要徒儿了?”
薛软软眼泪迅速积满眼眶,欲掉不掉地看起来可怜至极。
知道会像前世那样,即将离开药王谷。
灵虚子面色清冷地看着自幼便跟在自己身边的爱徒。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那个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人儿。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入冬以来,楚秦国暴雪连连,没有停歇的迹象,这不是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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