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身体与精神双重累到了极点,直接卧在床榻沉沉睡去。
今晨醒来,她匆匆用过早膳后,就急忙吩咐宫人伺候沐浴。
方可心虽然年近四十,但由于她天生丽质,极重保养,又时不时被有情人洗礼滋润,所以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模样。
此刻,浴池中的她身姿曼妙,长发如瀑,几缕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
她的近身侍女手持一柄象牙雕花浴梳,轻轻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更有几位侍女分别向浴池中洒入牛乳与玫瑰花瓣,动作轻柔而从容。
浴池周围,花香乳香与温泉的蒸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芬芳。
正当方可心沉醉于沐浴的放松之时,纱帐之外,传来小太监的禀报,打破了她的安宁。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口谕,今日午后来向娘娘请安。”
她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眸,薄薄的嘴唇向上勾起,尽是嘲讽。
这个小皇帝,平白无故来请安是要做给谁看?
只怕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需要有人挫一挫他的威风!
无非是个爱耍性子的小孩子罢了。
她不紧不慢,继续享受着宫人们的沐浴伺候,丝毫没有把李玄盛的拜访放在眼里。
当午后李玄盛前来请安之时,她仍然在继续沐浴之后的护肤流程。
夏日炎炎,方可心偏爱使用绿茶与荷叶等清凉之物,泡制后取其汁水轻敷面部,保持肌肤的清凉舒爽。
择叶,研磨,萃取,轻敷。
一个步骤都不能少,全然不顾在外殿一直等候的李玄盛。
敢把皇帝晾在外殿等一个时辰的,恐怕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人。
李玄盛久等未见太后,面色愈发阴沉,终于在他准备拂袖离去之时,太后被宫婢们搀扶着,姗姗来迟。
“盛哥儿,你来了,等着急了吧。”
盛哥儿?
太后怎敢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
庆公公站在一侧,倒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是圣上嫡母,也不可如此随意放肆呀。
他预感到了帝王的暴怒,偷偷瞥了一眼李玄盛,但意外的是,何庆并未从他的脸上解读出任何愠怒的情绪。
李玄盛呷一口清茶,脸上挤出天衣无缝的虚伪笑容,平静说道,“儿臣实在担忧母后凤体,所以今日特来向母后请安。”
听完李玄盛的解释,方可心觉得有些可笑。
担忧凤体?
她们母子二人早已势同水火,怎么挑选了担忧凤体这个烂理由?
她一脸嘲弄,言语之间尽是挑衅。
“盛哥儿真是孝顺,哀家如今好端端坐在你面前呢,你担忧哀家凤体?怕不是想诅咒哀家早些驾崩吧!”
即便是何庆,自打李玄盛登基之后,平日里也甚少见过太后,更没有见过他们二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模样。
太后此言一出,慈宁宫内的宫人们跪倒一片,谁也不敢抬头直视殿上的两位主子。
李玄盛只不动声色,继续饮茶,而后,缓缓说出那句让方可心如坠深渊的恶魔低语。
“昨夜之事,可令母后凤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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