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脸色发白,忍不住打哆嗦。
进忠,他并不是要认罪的口供,而是真实不掺假的口供。
总有人忍受不了酷刑,什么都说,但被进忠翻来覆去问两句,对方的谎言就不攻而破,然后迎接更加可怕的刑罚,生不如死。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熬下去。
进忠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惢心姑姑,对不住了,您实在疼得厉害,就叫出来发泄发泄。”
惢心脸一白,不用忍,因为惨叫根本就忍不住。
可她这样还是被放了水的,看看海贵人,明明看起来不破皮不伤肉,却一样样都让人瞧着头皮发麻。
进忠……他莫不是跟海贵人有杀妻刨祖坟之仇?
……
不眠不休地熬,才一天半而已,就终于有人吐露了点儿真东西。
进忠摆摆手,进宝快步上来,将海兰隔壁的小太监拎出来:“你是说,你看见一个伺候过那位的老嬷嬷找过海贵人?”
小太监惊恐地望着贴加官的海兰,忍不住尿了裤子。
那可是皇上亲封的贵人啊!
就这样一层层沾了水的纸往脸上糊,马上就要生生糊死了!
进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仿佛才刚刚想起来一般:“哎呦,瞧小爷这记性,险些忘了海贵人还受着苦呢!进宝,快,给海贵人取下来!”
进宝哎了一声,麻利地将厚厚的纸张从海兰脸上扣下来。
海兰剧烈呼吸,疯狂咳嗽抽搐,涕泗横流,就仿佛一条垂死的鱼。
小太监实在是害怕,瘫软在地上,哭求道:“奴才说,奴才的哥哥曾经跟过乌拉那拉氏的那位娘娘,当年帮过剪秋姑姑下毒,被一起处死了。
奴才因为哥哥的缘故,知道那位嬷嬷的存在,她,她去找过海贵人……奴才真的没有害过七阿哥啊!我们彼此还有些联系,也只是抱团求生存而已啊!”
海兰猛地转头看向了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哪里顾得上她,早就被进忠的凶狠吓破了胆子了。
进忠似笑非笑地看向海兰:“海贵人别着急,奴才先审问了他这话的真假,再来跟您接着聊。”
他看了一眼进宝,进宝立刻就把海兰的嘴给堵上了。
小太监被进忠亲自用刑,用一遍,问一句,翻来覆去地追问细节,最终在他哭嚎地快没声了的时候,才终于停下来:“这个是真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海兰。
海兰目眦欲裂。
如今这场面,到底能不能找出谋害嫡皇子的证据,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只要证明了真有乌拉那拉氏的旧人,而她真的跟她们联系过,姐姐身上的嫌疑,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甚至于,只揪出一个两个旧人,再找不到更多的……才是最可怕的!
皇上他不会觉得是姐姐清白,宫里没有所谓的旧人,只会觉得那些人藏得极深,随时准备报复……他怕是会永远怀疑姐姐啊!
海兰被拔掉了嘴上的抹布,怨毒地瞪着进忠:“进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你和魏嬿婉设下的毒计!你们当真是歹毒!”
此时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这是中了计了。
是她害了姐姐啊!
进忠觉得她的神色很有趣:“都这种时候了,海贵人竟然哪还有心情想念娴贵妃娘娘,可真是感情深厚,情入骨髓啊!”
海兰还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讥讽,此时此刻,她已经被伤害到姐姐的懊悔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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