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故意说给五阿哥听的话。
可五阿哥如今已经被玫嫔姐姐疼爱得晕头转向,再加上海兰和如懿的刺激,根本不可能跟皇上对口供。
即便是毓瑚查到了五阿哥那儿,一个喝了蕈菇汤,又吓得高热,胡言乱语的孩子,即便说了什么,也必定颠三倒四不可相信。
毓瑚又不是如懿,还能将她送进慎行司不成?
进忠爱极了她这副散漫狠戾的模样:“奴才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会更加小心,不让令主儿浪费关键的棋子。”
嬿婉深深看向他:“你还是在怪我?”
进忠目光一闪:“奴才哪里舍得?”
嬿婉撇开脸,眼尾泛起潮红:“那你都不来看我。”
进忠又心酸又无奈:“东巡在即,奴才最近忙得厉害,但就是再忙,也一直想着您,让人给您送着东西呢!”
他还想再说些场面话,可瞧着嬿婉顺着脸颊滚落的泪珠儿,登时什么都忙了,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擦:“奴才就是怕令主儿您觉得……觉得奴才没皮没脸,总是近乡情怯。”
忍了一个月,怕了一个月,实在是想她,这才忍不住偷偷地过来了。
嬿婉心里酸胀得难受:“我对不住你,又厚颜算计你,叫你别介意杀身之仇,这没皮没脸说的……”
进忠忍不住握住了她手:“您别这么说!”
他抓完了人就觉得僭越冒犯,忙松开手:“奴才冒犯了。”
他总还是记得,那些记忆里,她是怎么不情愿被他触碰的。
虽然她装得很好,真被皇上和凌云彻欺负狠了的时候,偶尔也会生出几分真心,愿意他靠近些。
可他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嬿婉抓住他往后逃的手,强迫他靠近自己:“进忠,你不在以后,我吃了很多很多苦。”
进忠心里沉了沉:“令主儿……”
嬿婉拉着他的手,将脸颊靠在他的掌心里:“人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了,这甜头,你得给我。”
进忠指尖颤了颤,浑身僵硬。
嬿婉凑过来,越来越近,近到进忠忍不住吞咽干涩的喉咙,近到他只要轻轻往前一下,就能碰到她的唇瓣。
嬿婉亲了亲他的嘴角:“下次不许躲着我。”
进忠被她抓着的那只手猛地往后探,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可在用力之前,就规矩地收回,隐忍地攥着,放在床沿上。
嬿婉愣了愣,重新歪回软榻上,看着他通红的耳朵,也羞得耳朵通红,却轻轻笑出了声。
进忠几乎不敢看她仿佛浸润了水气的眸子,求饶道:“令主儿,您可饶了奴才吧!”
嬿婉低低地哼了一声,小手往前探,轻轻抓住他的指尖,慢慢用力:“进忠,我还会要很多很多。”
进忠以为她说的是权势地位,小心翼翼地握紧她的手:“奴才一定让您得偿所愿!”
嬿婉笑看着他:“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极喜欢他,但没关系,即便他现在有些表情和反应是装的,日后,也早晚会是真的。
她探手,在他瞳孔微微放大的时候,轻轻摸他漂亮修长的脖子:“真好看。”
这曾经被她亲眼看着勒断的脖子,和他如今充满了爱意的眼睛,就像是他拿命写下的、发誓不会背叛她的婚书,比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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