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也罢。
太后看向满脸心疼和愤怒的皇后:“你还只是担心令嫔?这令嫔与你同进同出,若她当真被坐实了逼良为娼,色供皇帝的罪名,你且好好想想,众人心里相信的真正主谋,到底是谁?”
这就是一条阴毒的阳谋——只要嬿婉的罪名坐实,那么,对嬿婉疼爱有加、又家世煊赫的富察琅嬅,就绝对脱不了干系。
自古以来,但凡是沾染了桃色的流言蜚语,就没有一个能真正解释清楚的,总有人自以为是,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相。
这就是所谓,黄泥落裤,说不清了。
富察皇后气笑道:“是臣妾最近吃斋念佛,才叫有些人养肥了胆子。”
她站起来,行礼:“此事不用皇额娘出手,儿臣自会处理好。”
太后却拦住了她:“此事你若来处理,一个处理不当,在皇帝那儿便是故态复萌。去吧,带着这丫头回去好好教教,哀家会叫皇帝过来,你们三个出了这个门,就全然忘记这件事。”
富察皇后微微一愣,嬿婉已经哽咽着跪下谢恩:“谢太后疼惜娘娘和嫔妾!您给了嫔妾一条活路,嫔妾一定一辈子感激您!”
太后笑了一声:“别是又要变成个大青牛吧?到时候你是要驮皇帝,还是驮哀家呢?”
嬿婉睁大了眼睛,脸颊迅速涨红。
太后摆摆手,让福珈把她们都送走了。
至于玫嫔,明面上是被送走,实际上却拐了个弯儿又回来,跪在太后面前,垂着头不敢起身。
太后冷淡问道:“哀家倒是不知道,你跟魏嬿婉和皇后走到了一路。”
玫嫔后背冷汗直冒:“太后娘娘,嫔妾……只是太寂寞了……皇上如今不见嫔妾,嫔妾就只有永琪和嬿婉了……”
太后冷淡道:“哦?所以你陪着她来算计哀家?”
玫嫔以头抢地:“嫔妾没有!嘉妃早就想谋害皇后娘娘,嫔妾与她虚与委蛇许久了,今日骤然知道她们的详细计划,太着急,又怕被她们看出来,这才来您这儿跟嬿婉……跟令嫔说一声。”
太后不说话,玫嫔连头都不敢抬,这沉默压得她浑身都在冒冷汗,只得继续吐露心中所想:
“嫔妾每次找人替孩儿报仇,都是嘉妃在耳朵边嘀咕,先是娴贵妃,再是先高贵妃,后来又是阿箬,如今她又说是皇后娘娘……”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掉着眼泪,嘴角却挂着笑容:“可嫔妾仔细想了,若当真有人嫉妒贵子,要害贵子,怎么我们一个个儿的都没了孩子,倒是嘉妃自己生下了贵子呢?”
太后神色淡淡:“她不过是个外族进贡的女子,不过一贡品耳,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皇后,她那些儿子,非我正统大清血脉,更不可能继承正统,生了也没用。”
玫嫔却不这样觉得:“可嫔妾看她,连皇后娘娘都是看不起的,她对娴贵妃,眼底也藏着高高在上,这样的一个女子,恐怕从不觉得自己是贡品,而是一门心思盯着后位,甚至是……太后之位!”
太后眼神猛地锐利:“你,可敢确定?”
玫嫔直勾勾回看着太后:“嫔妾敢确定!金氏贡品!就是想当咱们大清的皇太后!”
太后却没有被她带着情绪走,而是问道:“既然你不是为了令嫔,那哀家就用令嫔做饵,哀家一定钓出那金氏的命,为你的孩儿报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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