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人发现,是你让人提醒了她吧。”
进忠轻笑了一声:“宫里的老人儿多着呢,奴才如今还年轻,怎么会知道那些陈年往事?奴才连知道都不知道,自然就更不可能去提点嘉嫔娘娘了。”
嬿婉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神色莫测:“启祥宫,最近倒是一直让人来送礼。”
进忠黑漆漆的狐狸眼里全是冷色:“她自然想跟令主儿重修旧好,却不是后悔当年对令主儿的所作所为,而是情势所逼,卧薪尝胆罢了。”
嬿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脖子。
进忠滞了滞,肉眼可见地温顺下来,仿佛一只被驯服了的野狐狸:“奴才都听令主儿的。”
嬿婉眉眼弯弯地瞧着他,素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扯到了自己跟前:“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倒是有共同的敌人的时候,可以暂且做一做朋友。”
进忠垂着眼帘,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她的唇瓣上飘,耳朵里听着她的话,脑子却全都用在克制自己上,嘴巴倒是很会顺着她的话说:
“奴才都听令主儿的,令主儿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嬿婉松开他的衣襟,素白的小手轻轻将他胸口的衣服抚平,收回手的时候,指尖轻轻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
那甚至不能叫摸,仿佛只是无意间拂到了。
进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微微仰头看着她慵懒靠着的模样,只觉得矜贵和疏离,他忍不住问:
“令主儿会倦了奴才吗?”
嬿婉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进忠有满腔的话想问,他脑子里一边记着令主儿跟他解释过的、她是如何获得圣心的法子,其中就有一条,是不要把痴心表现得太过隐秘,但,也不能太过喧嚣。
若是太隐秘,会叫对方以为自己的感情不真挚,甚至是让对方感觉不到情谊。
可若是太喧嚣,又会叫对方肆无忌惮,恃宠而骄,时间久了,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太过乖顺听话,彻底失去了意味。
感情,就得是不断地吊着,不断的换新饵,要若有似无,要能让对方咬上一口,却也仅仅只是一小口,多了他对跑,少了,他会吃不够,转而去搜寻其他的目标。
如此不断地溜,直到对方能够一口咬死口,彻底被钓走。
进忠望着嬿婉的眼睛:“奴才总是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令主儿是否会觉得……奴才无趣?”
他问的时候,黑漆漆的狐狸眼里有忐忑,有期待,又在这些情绪背后,极深的地方,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凶狠。
嬿婉被逗笑了,白嫩的手指探过去。
进忠下意识地靠近,送上自己的喉结。
嬿婉指尖摩挲,温柔地笑:“进忠公公怎么会这么想?你哪里是一潭死水呢?本宫一眼望过去,全是激流暗涌,波涛澎湃啊。”
她的手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他的脖子。
可他的心,却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瞬间狂跳出了激流暗涌,波涛澎湃的节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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