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了,坐过来,好好听我说。”
她从山寨里的杜晃和杜昊说起,一直说到了前一天的来访。她之前就知道的加上头一天才知道的,拉拉杂杂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才说完。
这里面关于孙遇的就是情蛊的那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关于杜仲的。是以一说完其他两人都看向了杜仲。只见她表情木木的,见他们都看了过来,呆呆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你们饿不饿?我去做饭吧!”说完就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杜仲有些脚步发虚,木木地走到伙房里,看着一伙房的山货发呆。
原来她爹是个土匪头子,还是个杀人无数的大恶霸……难怪柳飘飘会那么恨她,几次恨不得弄死她。如今这么一看她倒也不是太恶毒,还算事出有因。只是——唉,干嘛告诉她这些呢,好烦啊!
她在灶前坐下,愣愣地看着冰冷的火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但就是觉得得好好地静静。
孙遇进来的时候她好似如梦初醒一般,发现坐了半天了还没点火呢,于是赶紧找来火镰点火,“你想吃什么?师父这里啥都有,我给你做啊!”
孙遇拉过她的手,让她在一旁坐下,自己去生火洗锅,“我来吧,蒸个腊肉烫个青菜怎么样?师父喜欢吃什么,她有什么不吃的没?”
杜仲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噗哧一笑:“你会啥?除了烤了两串肉,我就没见你做过别的。”说着她站起身来,拿过他手里的柴火,“我来吧。”
“嘿嘿,我来烧火,你做饭菜就行。”他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有啥事啊,那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既不是山寨头子也不是杀夫抛女的蛇蝎女子,我能有什么事?”见他还是担忧,就分析给他听,“放心啦,不管姓杜的老土匪还是柳飘飘我都不熟悉,跟不熟悉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心眼粗得跟筛子一样——唉!”
“那你还叹什么气?”
“……我也不知道。”杜仲有点怔怔地拿过一把青菜在洗,眼睛看着又好似没有看着,“我知道那些不关我的事,但就是想叹气,唉——”
韦玲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杜仲对着手里捏的一只菜虫叹气,忍不住就呵斥道:“你是打算让我晚上再吃中饭吗?有这功夫十顿饭都做好了!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去洗好了好下锅,没见锅都红了吗?”
这个烧火的女婿也是个憨的,叫烧火就只会烧火,看着自家娘子心里不舒服就只会在一旁坐着,真是——长得好看了脑子就没那么好使。
孙遇刚刚心想给杜仲一点空间,她想来豁达明理,这个时候太打扰了反而不好。这时见韦玲玲这么一说,赶紧站起身来过去帮忙洗青菜。两人随便把青菜捞了几把,然后“唰”地一声扔进了锅里,顿时锅里“呲啦”地开始冒起了白烟。
“呀,忘了倒油了!”杜仲惊呼了一声,“哦,不用倒油,水煮的——你赶紧给我倒点水来!”
韦玲玲努力压了压火气,没忍住,大声呵斥道:“你刚刚把那虫子也弄进去了!!一会儿仔细给我挑出来,要不然就让你给吃了!”
“啊?”杜仲莫名其妙,“什么虫子啊?怎么有虫子呢,刚刚我们两个都洗了——”
“我进来的时候可不就看到你对着虫子发呆吗——你这只呆头鹅到底脑袋在想什么,捏在手里的东西自己还能不知道?”
“咦——”杜仲嫌弃看了看自己手指,她刚刚有捏着一只绿绿软软的虫子吗?但是这会儿愣过神来了,看到韦玲玲如此张牙舞爪的,她往日的习惯也回来了,“你说我在想什么,那么多事情突然一下子告诉我,我能不想吗,我又不是猪!”
“你跟猪也差不多!你看看你倒了多少水?你是要熬粥吗?”
杜仲转头去看看锅,发现刚刚孙遇倒了整整一大瓢进去——她这是遭了池鱼之殃了,但看到孙遇有点不知所措的神情,马上开始护犊子,“就算煮出来也是汤啊,哪里是粥!——还不都怪你,突然一下子告诉我那么多事情做什么,我管我爹叫啥名字是做什么的,你不告诉我不是好好的?”
“嘿呀,你还怪我多事了?你这个死丫头,看老娘不揍死你!”
孙遇紧皱着眉头看着那对斗嘴打架得正欢的一对师徒,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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