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看樱花。”方哲说。
这话我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想了一下,这话有人对我说过,但不是方哲说的,是我和蒋玉轩在聊天过程中他对我说的。
他们竟然都记得珠市一中的樱花,记得那些年少时光。
珠市一中的樱花其实并不是很大片,但开得很大很浓。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从我知事起,我的亲人就只有妈妈一个人,所以我以前多少有些自卑,我喜欢一个人看樱花,看那些樱花瓣被风吹落,然后内心生起莫名的,年少特有的愁绪。
“你在想什么?你又走神了?”方哲问我。
我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轻轻应了声好。
“我和你好好说话呢,你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没法聊下去啊。我其实也是个话少的人,但我都努力地把话变多,你却惜字如金,不厚道啊,这样会把天聊死的。”方哲说。
这话却又让我又陷入另一段回忆之中,就是我刚和胡伟闹矛盾那段时间,我也很想说话,把所有的委屈都想说出来,但方哲很少说话,我说了很多,他就只回一个‘噢’字,最多也就只是说句‘知道了’。
那时方哲像我的救命稻草,他给我的温暖,让我在丧女和婚姻破裂的苦痛中找到慰藉。我依恋他,依靠他,信任他,甚至把他带去我家。
结果引发了不可挽回的悲剧,让我的人生转变成现在的样子。这或许都是命,只能用命运安排来解释。
“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在想什么呢?”方哲很不满意我的表现。
“我一直都有好好锻炼,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方哲这才笑了,竟然把碗筷放下,又伸手过来摸我的头,“这才乖嘛。”
“别闹,吃饭呢。”我提醒他。
“好好好,不闹。我们吃饭,吃饭。”方哲笑道。
方哲吃了很多,他好像刻意表现得状态很好,认为这样我就不会提起他生病的事。
当着杨家姐妹的面,我也没有去提,我答应过她们,不会告诉方哲是她们透露的病情。
吃完饭后,方哲并没有休息,而是马上让司机备车,出去工作去了。
我本来想劝他在家休息一下,但想想算了,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他就这德性。
方哲走了后,杨玉也去了医院,说方哲的一些检查报告下午才能拿到,她要去帮方哲拿报告,然后再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说我和她一起去,反正有保姆车相送,不会太麻烦她。
她不同意,她说要是让方哲知道,那她就麻烦了。
我让她不要担心,我和她去一趟,瞒着方哲,等方哲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她可以开保姆车载着我去,不会有人知道。
杨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亚姐,你可别把我放火上烤,我是不会同意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承担不起。”
我说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去去就来,不让方哲知道就是。
但杨玉还是不同意,我倒也理解她的心情,站在她的角度,风险也确实有些大,毕竟我还有逃跑的前科。
“那算了,你去吧,有机会我再想办法自己去。”我说。
“太太你还要自己去?那更不行,你千万不要外出。如果出了问题,那我和我姐无法向先生交待啊,那只能像高先生说的那样,以死谢罪了!”杨玉这下急了。
我说那这样吧,我不去,但你要把方哲的主治医生的电话给我,我想亲自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方哲的病情,你看可以吗?
杨玉这下答应了,说这没问题,这事我一定办到,但你不能出去。
结果让我意不到的是,杨玉到了医院打电话给我,说报告已经让方哲派人拿走了,到底什么情况,她自己也不知道。
方哲这人聪明,他恐怕是料到我会向杨玉打听,所以他自己先下手,连杨玉都不让她知道实情,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不让我知道,那我也没办法。其实我本来心里就很矛盾,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方哲的病情,我是该关心,还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内疚。因为他的病就是我造成的,但我的今天,也是他造成的。
这一段孽缘造成的后果,我们都是不幸的。
晚些时候,杨玉回来了,她告诉我说,她去问了主治医生,但对方不愿意给她电话。
她还问了病情,对方还是不愿意细说。这明显就是方哲已经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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