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令诚连忙出言反对:“李晔将军,赵将军乃我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将,其战力无人能及。此战关乎国家安危,时间紧迫,若让他护送胡女与贡品前往长安,恐难及时归队,我军岂不是损失一员大将?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另选他人护送为妙。”
李晔灵察闻言,一时语塞。他本意是希望高景轩远离伤心之地,前往长安散心,以解心结。然而,边令诚的反对却句句在理,让他难以反驳。他心中暗叹,边令诚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放下了对高景轩的嫉妒,转而为国着想?这其中的曲折与算计,实在令人费解。
高景轩心中亦是疑惑重重,边令诚今日之举,实属反常,竟似在为他争取参战机会,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意外?毕竟,投身这场对突骑施的征讨,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错过此役,对他而言无疑是莫大的遗憾。
“将军,末将深知您关怀之心,恐我触景生情,再陷悲伤。然,末将已自阴影中走出,重拾战意。您曾允诺,让我参与此次征讨,末将恳请将军收回成命,护送之任,还请另择良将。”高景轩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对战场的渴望与坚定。
年初之时,朝廷为防吐蕃侵扰,不惜重兵集结陇右,其决心之大,可见一斑。而吐蕃赞普自非愚钝之辈,必不敢轻易挑衅。如此,攻打突骑施便成为今年朝廷对外战略的重中之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高景轩深知,若能在此战中建功立业,必能扬名立万,进入朝廷核心视野,这对他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晔灵察望着高景轩那坚决的眼神,心中暗自叹息,知他心意已决,遂道:“罢了,既你心意已明,本将军便不再强求。护送之事,便交予他人。王石其!”
王石其正暗自揣测堂上局势,忽闻呼唤,连忙应声而出,拱手领命:“末将在!”
“着你护送史国贡品进京,三日后启程,务必确保路途无虞,尤其是那胡女,不得有丝毫闪失。”李晔灵察沉声吩咐。
王石其虽知此任艰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叫苦。相较于拨换城的安逸,此番长途跋涉,无疑是场苦旅。
议事毕,边令诚面色阴沉,返回家中。桂管家见状,连忙上前询问。边令诚愤愤不平,述说着高景轩安然归来的事,对那些未能完成任务的大食人、粟特人更是痛斥不已。
桂管家亦感惊讶,试图为阿普勒辩解,却反被边令诚打断,断言阿普勒很可能已遭高景轩之手。两人正议论间,门外孟夫人悄然站立,手中端着茶水,无意间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对高景轩的生死与边令诚的阴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桂管家见状,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试图弥补刚才的失言:“老爷,老奴失言了,请老爷息怒。老奴只是想着,既然高将军即将出征,我们或许能寻个更为稳妥的方式处理与他的恩怨,未料竟会触怒老爷。老爷对大唐的忠诚,对陛下的忠心,老奴是再清楚不过的。”
边令诚闻言,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严厉:“桂管家,你跟随我多年,应当知晓,我虽与高景轩有私怨,但在国家大义面前,这些恩怨都微不足道。我怎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你今日之言,实属大不敬,若非夫人求情,我定不轻饶!”
桂管家连连磕头谢罪,声音中带着哭腔:“老爷,老奴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妄言。老奴愿以余生,为老爷鞍前马后,以赎今日之罪。”
此时,孟夫人适时出现,她的出现如同一阵春风,化解了室内的紧张气氛。她以温婉的语调劝解,既维护了边令诚的威严,又给了桂管家一个台阶下,展现了她的智慧与温柔。
离开正堂后,孟夫人的心中充满了对高景轩的担忧与牵挂。她知道,高景轩的归来意味着他即将投身于那场对突骑施的战役中,生死未卜。她的心中既有忧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因为至少他平安无事。
回到后院,孟夫人迅速吩咐侍女翠娥准备外出,她决定亲自外出购买胭脂水粉,实则是想借机打听高景轩的消息,看看他是否已回到城中,或是否安好。
另一边,高景轩与王石其步入驿馆,身边跟着一位精通粟特语的翻译。他们边走边谈,王石其对拨换城驻军的训练成果赞不绝口,言辞中透露出对高景轩军事才能的钦佩。高景轩听着王石其的汇报,心中也颇为满意,他知道,这段时间里,拨换城的驻军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西域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王将军,你的努力没有白费,拨换城的驻军如今已是一支精锐之师。我相信,在未来的战斗中,他们定能展现出非凡的战斗力。”高景轩语气坚定,对即将到来的战役充满了信心。
王石其点头应和,心中也暗自期待,能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与高景轩并肩作战,共同为大唐的荣耀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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