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未觉身体有任何受伤害之处。
然而，隐隐约约间，他却仿佛感到身躯似乎轻了些许，就连内心都好似变得空荡荡的，如同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虚无感悄然蔓延。
顾霖脸色大变，身形向后猛然退去。
不过人再快，终究快不过剑。
虚空中，李泊身形一闪而逝。
几乎就在同时，
顾霖举起手中陷仙横于胸前，在他身前三尺处骤然响起一声很细微的金石撞击之声，声音不大，却刺人耳膜。
下一刻，李泊的身形再次化作一道雾气散开。
那种心脏被抽离的感觉，再度涌上脑海。
顾霖彻底慌乱，对着空荡荡的雾气挥砍。
“李泊！你有本事就出来！你我光明正大的一战！”
顾霖的心口处，起初出现一个极为刺目的红点，宛如一点朱砂。
随后，这个红点以惊人的速度急剧扩大，转瞬间，在他的心口之上绽放出一朵血红色的娇艳之花，触目惊心。
一剑穿心！
顾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脸色苍白，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更让顾霖感到恐慌的是，
那脑海中关于凌晨的记忆，变得逐渐迷糊起来。
不光如此，就连昔日生活在剑宗的记忆也开始消散。
“不！不！！”
顾霖痛苦跪倒在地，哪里还看得出是一位合体巅峰的修士，
“我三岁就在剑宗，十岁就拜入师尊凌晨门下，成为那个最年轻的金丹真人...
后为救天牢的师尊...这才被迫成为呼延淮的大伴...
为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明明已经执掌陷仙...为何执掌剑宗的不是我...”
唰——！！
一道剑光闪过！
李泊一剑斩断了顾霖的双腿，后者“啪嗒”一声瘫倒在地。
李泊身形现出，眼神微眯，走到逐渐失去记忆剑宗的顾霖面前，拿出那枚凌不眠传给自己的令牌，沉声道:
“千年以来，凡是剑宗门人，真名都将被记载在宗主令牌之中，
可不光是你，就连你口口声声说的刑罚堂堂主凌晨的名字，都不在宗主令牌上，
那么，剩下也只有一个答案......”
顾霖瘫倒在地，七窍之中鲜血汩汩流出，触目惊心。
他的脸上，五官扭曲着，写满了用力之态，仿佛在拼尽全力想要强行留住那些正在流逝的记忆。
当顾霖看到李泊手中的宗主令牌时，原本还虚弱的眼眸骤然一亮，
他居然不顾伤势，开始朝着李泊跪拜起来，疯狂的眼神令李泊心悸。
“属下剑奴顾霖，广离王朝三十年生人，叩见宗主大人......”
李泊长叹一口，看着已经彻底失去记忆的顾霖，轻声道:
“唯一不在记录在宗主令牌的名字，只有可能是被宗门逐出的门人，
那位前刑罚堂堂主凌晨，被废弃修为的原因也应该就是如此，
而你...也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可怜棋子......”
妖族大陆，妖皇大殿。
一位合体修士朝着一位炼虚修士疯狂叩首跪拜。
直至最后无力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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