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
……
这几日的安合殿,大概是殿成以来来人最多的日子。
太医也好,民医也罢,甚至萧流云,所有人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也没能让姜离醒来。
姜离昏迷了已经整整五天。
李姝几乎没有睡觉,守在姜离身边,哭肿了眼。
她看着一开始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到后来的零星几个太医,最后只有萧流云每日会来给姜离诊治。
“六哥,怎么办,她怎么还没醒?”萧知归坐在床榻边,一双眸子通红,盯住姜离那张灰白的脸。
萧流云手里正捣着药,眉眼垂地,情绪明显低沉。
“六哥!”萧知归着急扭头去看萧流云。
萧流云将药倒出来,铺于软布上,递给了一直守着的李姝:“给她换药吧。”旋即转身离开。
萧知归紧步跟上,直至走到外殿,急得一把去抓萧流云的衣袖:“六哥你说话!”
萧流云被他拽着转身,眸眶泛红:“我说什么?!”
他脾性向来敦厚,头一次这么重口。
萧知归松开手,无措得像个孩子:“什么意思?小梨花她……”
重重叹了口气,萧流云走到殿外,径直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安合的情况很不好。”
“看似未伤及命脉之处,但浑身的伤明显已有泛恶势头。”
“这几日的草药用量已经加大很多了,但没有丝毫转好迹象。”
“若继续这么下去,只怕会……”
“会什么?”萧知归站在他身后,看向自己哥哥的背影,掌心微微泛汗。
萧流云缓缓攥拳:“会浑身溃烂而死。”
浑身一阵战栗,萧知归眼里瞬时腾起了水气:“怎么会?”
“六哥你向来精通医术药理,小梨花只是皮外烫伤,怎么会治不好?”
“这药不行,就再换别的药。”
“外用不行就用内服药。”
“六哥,你怎么会治不好她?”
“怎么会?!”
话音到最后,萧知归的声音里一片哽咽。
萧流云垂着头,双手抱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
若是他那日没有离开牢笼,是不是安合就不会被人捋走。若是他开尸勘验再快些,是不是能早一步救到安合。若是他的医术再精进些,是不是就能治好安合。
但世上,从来就没有若是这一说。
“两个皇子哭哭啼啼,也不怕旁人看到笑话?”
萧远夏的声音,带着说教的意味自远处响起。
两人同时抬头:“二哥。”
萧远夏走近,手里的折扇左右各一下,打在了两个人的头上,脚步没停,往殿里走去。
“二哥是有法子?”萧知归大步跟了上去。
萧远夏动作快准狠,入了里殿,没等李姝行完礼,一把连同被褥将姜离打横抱起。
“二哥要带她去哪儿?”萧流云心头一急,匆忙跟着一道出去。
萧远夏步履虽稳但透着急切,忽而停下脚步,回眸去看萧流云:“你能医好她?”
话头一滞,萧流云缄了口。
“我也要去!”萧知归心切。
“给我在宫里好好待着,我会将她完好带回来的。”萧流云步履再没停,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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