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从这里过?”
“朝廷的军队,大可以走官道,何须吃这门苦?”
他的质疑并不无道理,这也是先前龙牙寨众人一致担忧所在,倘若那忠勇小侯爷,不打马从这过,他们费的这番苦心,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但是,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要兵行险招,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作为土匪,他们早就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赌上一赌,是最需要的。
“等会儿…你们先别吵了,有情况。”
身穿着一身狼皮的女子站起身,她手中握着削好的长杆,秀眉轻蹙,削尖了的长杆没入泥土地中,溅起些许泥点子。
“鸟飞起来了…前面林子里有人!”
众人视线放在远处的林子中,只见翠绿色的海洋,几只黑色的大鸟如同见到了什么恶鬼一般,扑打着翅膀,朝着前方飞去,重新没入林子之中。
“这么大阵仗,该不会是…”
话没有说出来,但他们心中已然有了底数,那阴柔男人继续笑着,点了点头,整理着自己的大氅。
“如何,那位朝廷来的小姐,没有欺你,骗你。”
……
陆伯山骑马而行,眼底是乌青一片,这大半年在今洲城忠勇侯府吃得好睡得好,乍然之间,长途跋涉,他还有些倒不过来。
昨儿个晚上吃的肉干也差不多吐了出来,陆伯山脸色苍白,身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虫子咬了,手臂上溃烂。
不过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只要再过了这道山关,那么就能出了大山,到平原。
之前他有考虑过要不要从西州城路过,但手底下的人,坚决反对他这样武断的行为,说他是刚愎自用,得意洋洋。
若是换做以往,只敢说第三句话就已经被陆伯山一巴掌呼出去了,轻则摘掉官职,重则直接打残废。
可是如今,他必须要和这些跟随他的武官搞好关系,笼络人心。
哪怕他自己心中十分厌恶,也不得不对这些人露出笑容,推杯换盏,谈人生哲想,谈诗词歌赋。
“侯爷,要不咱们先就在此安营扎寨,派一队人马前去探探,前面有没有危险?”
夏知松脸色比陆伯山还要苍白,他紧抿着唇,将自己的下唇瓣都快咬出了鲜血,这才勉强支撑住。
整个人骑在马上摇摇欲坠,但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下马。
“也好,此处虽然是羊肠小道,但还是得先让人探一探,看有没有危险。”
“今日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了,吃完干粮再上路。”
手松开缰绳,陆伯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对着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士兵一看到侯爷放话让他们休息,个个都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又困又冷又累,浑身打哆嗦。
伙夫们连忙将自己背着的大锅架了出来,打算给士兵烧点热汤喝喝,暖暖身子。
他们人数众多,架起锅来,自然是炊烟袅袅升起,不过这冬日的雾气也多,若是不仔细分辨,倒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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