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亚历克斯。我的父亲以前是这个宅邸的园艺师。”
亚历克斯的父亲勤劳,母亲性格温柔,还有可爱的弟弟妹妹。亚历克斯一家虽不富裕但生活幸福。父亲不住在宅邸里,而是和家人住在王都郊外,每天来打理庭院。
——亚历克斯的生活在去年初春发生了巨变。
一天早上。父亲去宅邸时,雇主伯爵一家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因为事业失败,连夜逃走了。
……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
当时正值经济不景气,一旦失业就很难再找到工作。失去了稳定收入来源的父亲,尽管如此还是靠打零工支撑着家庭。
然而……被夺走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园艺师工作,这个打击很大。父亲想托同行帮忙找工作,但在这个时代很难找到满意的工作。在失意中,父亲开始借酒消愁。
随着酒量增加,父亲变得无精打采,也不去打零工了。
每天酗酒还大声嚷嚷,母亲对父亲失望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一个月前。母亲终于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回了远离王都的家乡。
“亚历克斯。一直待在这里,会和你父亲一起垮掉的。我们和爷爷一起回家吧。”
他当然也被母亲邀请了,但他摇了摇头。
亚历克斯很喜欢做园艺师的父亲,总是跟着父亲去工作,还帮忙。
他相信父亲总有一天会变回原来那个勤劳的人。
但是,父亲一直没有改变,还把亚历克斯在附近商店帮忙和送货好不容易赚到的一点小钱抢走买酒。
这样下去,干脆连父亲一起……
正当他这么苦恼的时候。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传闻。
听说那个宅邸有新的住户了。
亚历克斯自从父亲失业后,有几次去过那个宅邸前面。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庭院里的树木越来越荒芜,到了夏天长得非常茂盛,像鬼屋一样,他实在看不下去,就不再去了。
然后,今天。
亚历克斯很久之后又来到了这个宅邸——加斯塔基乌宅邸。
“一开始我只是想从远处看看就回去。看看是什么人住在里面。但是……”
亚历克斯颤抖着把红色的头发扎成一束的细肩膀——
“那是什么啊!?”
——突然指着正门前左右高耸的特别大的庭院树木。
“这剪得也太过分了吧!这哪是修剪,这是砍伐!父亲花了好几年才培育出这么好的树形,全被破坏了!”
面对泪眼汪汪指责的亚历克斯,施瓦茨大人满不在乎地说:
“没办法啊。视野不好嘛。”
“才不是没办法呢!只去掉叶子就能改善视野,透过树枝让阳光照进来也能改善采光啊!但你们却不管嫩叶花芽全给剪掉了。树会受伤的吧!”
刚才还很老实的态度全没了。园艺师的孩子对着比自己大两圈的将军大声叫嚷。
“其他树也是。把考虑色彩搭配种下的开花灌木拔掉,到处挖沟挖洞。为什么贵族宅邸的庭院里要设置这么危险的陷阱呢?这里是魔窟吗?有勇者要来攻打吗!?”
请不要轻易把施瓦茨大人当成魔王啊。
“然后,我正生气的时候,你从宅邸里出来了……”
亚历克斯有点尴尬地瞥了我一眼。
“我本来想回去的,但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走。然后,你回来了……”
紧紧地握着膝盖上的裤子。
“看到你穿着漂亮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走着,拿着散发着美味香气的篮子,而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实在忍不住了……!”
……所以,他做出了冲动的行为。
我假日穿的衣服是没有装饰的自己做的连衣裙,也不是特意打扮得很时髦。而且,我也不是没有烦恼……
但是,从“别人的眼光”看,这样的我也会让人羡慕呢。
亚历克斯整个身体转向我,深深地低下头。
“推了你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受伤的。”
然后抬起头,说:
“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但是看到这个宅邸,对以前的住户的怨恨就忍不住涌出来,没办法控制。还有,庭院被弄得乱七八糟真的很让人生气。”
……在这一点上他绝不退让。
真是个顽固的孩子。
听完这些话,施瓦茨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严肃地开口了。
“你的说法我理解了。但是,不能因为有情况就容忍犯罪。你也到了能明白这个道理的年纪了吧?”
“……嗯。”
在深沉而有分量的声音下,亚历克斯低下头。
“犯罪就要受到惩罚。要么被宪兵抓住入狱或被绞死,要么被私刑折磨或杀害。不管怎样,你因为自己的行为,会把重要的父亲独自留下。”
“……”
亚历克斯咬着嘴唇,肩膀颤抖着。他在忍住不哭。
“……我现在该怎么办?还是把我交给宪兵?或者……”
他带着求助的神情问道,施瓦茨大人从购物篮里拿出一个香草鸡肉的包裹扔给他。
“先吃吧。肚子饿的时候想不出正经办法。”
说得太对了。
接过包裹的亚历克斯交替看着施瓦茨大人和散发着香味的包裹……然后慢慢地撕开包裹,咬向鸡胸肉!他肯定是非常饿了。几口就吃完了。
看着舔着手指尽情享受酱汁味道的男孩,施瓦茨大人问:
“你会用梯子吧?”
“啊,那当然了。”
作为园艺师的孩子,亚历克斯有点得意地仰着头,宅邸的主人把刷子和装着涂料的桶递给他。
“那去给外围的栅栏涂上防锈漆。工钱嘛……三个银币。”
“太便宜了!这算什么啊?”
亚历克斯撅起嘴。
“你要是想让我帮忙,涂防锈漆还不如修剪庭院树木呢。我比你干得好。”
但是,施瓦茨大人果断地打断了他的不满。
“在没得到信任和认可的时候就挑工作,太狂妄了。先把给你的工作做好,做出成绩来。要提要求等那之后。”
“唔……”
“怎么样?不做就算了。”
“我又没说不做!”
亚历克斯虽然用少年特有的高声调骂着,但还是从施瓦茨大人正要收拾的手中夺过涂料。
“但是从现在开始到天黑肯定涂不完啊。”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户外工作必须在有太阳的时候做,不然不行。对于亚历克斯合理的说法,施瓦茨大人若无其事地回应。
“明天再来就行。期限是三天。提前完成也全额支付报酬。超过期限就减少。”
“……知道了。”
早点完成工作就能早点拿到报酬,所以也不是坏事。亚历克斯一脸不高兴,但不知为何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正门。
庭院里只剩下我和施瓦茨大人。等亚历克斯的背影远去后,将军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啊。受害的是米歇尔,我却擅自决定了那家伙的处置。”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而且饭也没事。”
我把购物篮举到眼前,笑着说。就像亚历克斯说的,如果我不那么笨,可能就不会摔倒了。
“我的做法可能不对……只是想起了以前。”
将军感慨地看着栅栏外认真涂防锈漆的少年,眯起了眼睛。
……施瓦茨大人小时候失去了家人。他一定为了生存经历了很多……也被人救过吧。
“我不知道社会意义上的对错,但我支持施瓦茨大人的想法。”
不只是讲道理,我觉得有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也挺好。
施瓦茨大人温和地放松了表情,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不过,晚饭没事真是不幸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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