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谢。”
江砚宸回禀完后便提请先行告退,皇帝看他身子越发孱弱便准了,此时朝会还未结束。
江砚宸一人走出大殿,走至宫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皇宫里的琉璃瓦泛着淡淡的金光,路过的鸟儿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飞走了,不愿停留在此。
皇家所到之处,皆金壁辉煌,只是这金银玉器的底色皆为一个冷字,身在大太阳底下,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大抵连鸟儿都知道,这便是个纯金打造的金鸟笼,进去了,便再出不来。
这是江砚宸少有的对皇家的感叹,他从小便知,他生于皇家,不同于常人,是不该奢求寻常人家的,父慈母爱,手足同心,夫妻同德。
可孤单的时间多了,生命中忽然闯入了一人,竟让他开始厌恶这种虚伪的家族。
他或许也想过,如果自己不是皇子,或许便可和她过寻常人家的日子,和她,他是愿意的吧。
可他身上背负着母妃的命,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为母妃复仇,他的命,早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他如今只希望,她没有掺和这些事情。
江砚宸带着一团极乱的情绪上了马车,他现在要赶回去,知会李聿一声,给他调些能让脉象更加虚弱的药,想必不过今晚,四皇子的大夫便会送至府上。
韶光院内,清凝又是昏昏沉沉睡了一整日,她只觉睡得头昏脑涨,加之后背伤口疼痛,整个人都是烦躁不安。
迎霜便喊了李聿来瞧瞧清凝。
江砚宸回府时已临近黄昏,刚到府上便急匆匆传了李聿去偏殿,清凝看着被叫走的李聿,以为江砚宸身子不舒服,心中有些担忧,便叫听雪去瞧瞧,谁知听雪连门都没能进去就被云舒赶了回来。
清凝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他别出什么事情。
李聿不愧当初是在皇宫任职,技术很好,三两下便调出了药方,又让云舒紧急去药铺抓了药,服下不到一个时辰,江砚宸便肉眼可见的虚弱许多。
李聿一把脉象,胸有成竹道:“王爷可放心,这脉象任是谁来了也是虚弱至极,大限将至的脉象。”
江砚宸收回手,淡声:“那便好。”
果不其然,这边江砚宸刚服下药不到一个时辰,云舒便来报江砚明携那位大夫已在门外等候。
江砚宸此刻已换上了件玄色寝衣,头发也只束了一半,有气无力的斜躺在榻上,加之面色苍白,看上去真如那将死之人般十分虚弱。
江砚明在云舒的带领下进了璟王府,刚进府,入目的便是长势喜人的各种珍稀绿植,堪比宫内御花园,接着随云舒进了韶光院,里面的家具陈设皆为名贵紫檀所造,江砚明心下涌上些许不悦。
父皇从小便很宠爱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众多兄弟中便也只有他未成婚便封王赐宅,连他这个中宫嫡出都不及。
到了内殿,便一眼瞥见榻上的江砚宸,见他神态萎靡、面色苍白,江砚明方才不悦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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