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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至一处解暑的药方时,她忽觉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仔细想想,忽的起身,大步走至床榻前,伸进枕头底下拿出一张药方来,照着比对下来,看着一模一样的药方,心中大惊。
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
“主子这是发现什么了?”一旁做绣活的听雪随口问道。
“啊,没事,我看那太子宫里的王大夫开的药方与我这书上一样,便对比看看,还真是一样。”
听雪拿着剪刀剪断线头,将手中的手帕拿起细细查看,囫囵应道:“可能那大夫也如主子这般好学,看了这本医书呢。”
清凝浅笑,若是说别的医书,她还会相信,可这本医书是自己外祖的毕生心血,除了自家人,是不知的。
就是不知这医书,当初外祖一共抄录了几本,又给了家中哪些人?
自己也曾问过母亲,母亲也说那时年纪小,只记得家中还有个哥哥,也被人买走了,就是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
想来那日在太子宫里见到,那王归礼年纪也不算大,看着就比自己大个七八岁的样子。
难道他是……
清凝不敢再往下想,王归礼是太子的人,若是他是外祖家那边的,那跟自己也算是亲人。
那如今这关系……
哎,真是一团乱麻。
母亲生前很想回到家乡,可惜她没能等到,自己也曾在她面前说过,只要有机会,她会回去,找寻亲人。
她将药方放好,又继续回到窗前榻上继续看书,可怎么也看不下去。
瞧见楼下的团绒,索性放了书,跑出去找团绒玩儿了。
过了两日,江砚宸才收到清凝的来信。
夜风微凉,江砚宸立于窗前,剑眉入鬓,墨发高束,眉头收的越来越紧。
他没想到,她竟能从宋贵妃那里拿到这样重要的消息,还顺利的将消息送了出来。
当真从前是小看了她。
可转念一想,好像她已入了局,如此,再难抽身。
于她,不知是好是坏。
再往下看,江砚宸唇角不自主的勾起。
她的字有所进步,该是每日都在练习。
“王爷要活一千岁,盼早日归来,学生的琴技无师不通。”
这是写在落尾处的话,细看,还画了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
江砚宸轻笑一声:“倒是画的不赖。”
云舒在一旁看得有些奇怪,看个信怎么还能看得笑?这来梁州快半月了,还是头一回见王爷笑。
“王妃这是写了什么?王爷笑得这样开心?”
“话多。”
江砚宸将信件尾巴撕了下来,将其捏到掌心,又将另一半拿了火烛烧成灰烬。
“去查,手上有火焰形状的组织,我就说,那山匪不是普通的贼寇。”
“是!”云舒接了命令便出了门。
屋内只剩了江砚宸一人。
他抬起手,摊开掌心,又将那信件尾巴看了一遍,素日冷峻的眉眼竟染了几分温柔。
然后从怀中摸出那枚香囊,将其收进了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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