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氏兄弟已死,派出去的人也都没能回来。”
入夜,成都西郊某处村落内,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荒僻院落中响起。
“这不可能!褚氏兄弟皆是半步宗师之境,对付个后天境上品的小丫头怎会失手?”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语气急切中带着难以置信。
“哼,不管你信不信,事实皆是如此。你现在应该想想要怎么向主上交代。”阴冷的声音说道。
“用不着你好心,我血杀楼还从未失手过!哼,这次本座亲自出手,不信一个小小的后天境能翻出本座的手心!”
“省省吧,前面送回来消息,那丫头已经到了成都,住进了玉麟卫衙门,短时间内只怕没有机会动手了。”
一阵沉默后,粗犷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区区玉麟卫有何可怕的,真不明白主上为何严令不许招惹!”
“哼,这话你敢当着主上的面儿说吗?”
“这……那你说该怎么办?这单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可能算了,血杀楼的招牌不能砸了,更何况这次下单的是浣花派的人,他们可是主上的铁杆支持者。”
“老阴,你一向足智多谋,你就说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干!”
话落,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后阴冷的声音方才响起:“连折两名半步宗师境,那丫头身边又有玉麟卫环伺,不好办呐……”
“别废话,我不信你没什么想法,就说你怎么想的吧!”
“桀桀桀……听说她的大师姐是天机门的少主夫人,最近天机谷那位不是谋划着上位吗,何不全了那位的心意。”
“你是说?”
“帮着那位上了位,既可为主上添个助力,又能把那丫头引出成都,岂非一举两得?”
话落,另一人似是在盘算什么,半晌方才接话:“好!咱们就这么干!我这就安排去!”
话音落下,房门陡然打开,内里走出一身着黑袍之人,兜帽遮掩了面容,只能看出其身形魁梧,行走间龙行虎步,威猛不凡。
紧随其后出来一同样身着黑袍兜帽遮面之人,不过却显得身形瘦削许多,步态阴柔,落地无声。
二人相视一眼,瘦削那人微微颔首,旋即身形一晃便消失无踪,魁梧大汉则快步走出院落,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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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绫三日前押解着阿穆钦察抵达成都,在与益州大都督府交接完毕后便率队住进了玉麟卫衙门,等候益州大都督府的回执公文。
这日,王崇义急匆匆寻到云绫,抱拳道:“姑娘,天机门来人在外求见姑娘,说是有要事禀报!”
闻言,云绫秀眉微蹙,前日她还收到大师姐的书信,信中除了恭贺她军前立功外,并未提及旁的特别的事。
今日天机门突然来人求见,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议事厅内,云绫身居上首接见了来人。
来人甫一见面便单膝跪下,神色急切地禀报了一桩急事。
原是天机门门主诸葛珲突发急症,昏睡不醒,眼看着便要驾鹤西去。
昨日夜里,诸葛珲忽然清醒了些,什么也没交待,只让守夜的诸葛逊派人寻云绫前往天机门,随后便又昏睡过去。
诸葛逊不敢怠慢,当即亲自安排亲信出谷直奔成都,这才有了此人的到来。
云绫闻得此讯,眉头紧皱,心中对天机门主此时寻自己过去很是不解。
不过,她并未迟疑多久,当即找来了燕十六兄妹,让他们陪自己前往天机门,而庞万春则留在成都继续等待回执公文。
鉴于血杀楼正在谋划刺杀云绫,庞万春谏言让云绫带着亲卫同行。
但此行急迫,若是带着亲卫上路,只怕到得天机门已是三五日后了,是以云绫最终仍是只带了燕十六兄妹。
一行三人也不骑马,一路仅以轻功疾驰,不过半日便到了绵州。
“姑娘,我们这就去天机谷还是在绵州歇息歇息?”
燕十六看向云绫,出声问道。
看着面露疲态的燕十六兄妹,云绫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说道:“先到城中用饭吧,顺便也歇歇脚,这一路可是够累的。”
说罢,她便领着兄妹二人往绵州城门而去。
入得城中,云绫与燕十七信步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燕十六则先行一步去寻合适的饭馆。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云绫再次感叹腹地与边镇的不同,直觉这般太平天下太难得了。
路过一处酒楼,燕十六已在门前等候,引着云绫二人上了二楼雅间,桌上已经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三人此刻皆是饥肠辘辘,也不讲究什么虚礼,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待酒足饭饱,云绫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如织的人流,愣愣出神。
燕十七斟了杯清茶递到云绫手边,问道:“姑娘,您在看什么啊,这般出神?”
云绫顺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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