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满眼皆是戒备。
只见说话之人端坐桌旁,瞧着四十出头年纪,国字脸,丹凤眼,颌下三绺长须,一身月白儒衫衬得气质儒雅端方。
此刻这人正悠哉地品着上等清茶,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师父?!”尚从义惊呼出声,旋即大喜,快步上前见礼。
“免礼吧,坐下说话。”张迎秋微笑着扶起拜倒在地的尚从义,一指身旁示意后者坐下。
尚从义起身坐定,随即问道:“师父怎的突然来此?一别经年,可是想煞徒儿了!”
张迎秋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弟子,说道:“为师本在北地谋划大事,却听闻乾州大败,这才急急赶来寻你。”
闻言,尚从义面上喜色顿消,转而一脸悲切,哀叹不已。
乾州之败虽非他的责任,但这一败却令整个阿鲁木部陷入困境,一统西羌也成了奢望,他如何能不悲?
张迎秋见他如此,也收起了笑意,沉声道:“乾州的经过为师已经知晓,那公孙云绫终将是我圣门大患,你事后可有应对?”
闻言,尚从义点了点头,将他下单血杀楼刺杀云绫一事道出。
末了,他还面露疑惑地说道:“说来也是怪事,弟子下单已有不少时日,血杀楼却至今没个回音。”
闻言,张迎秋冷笑一声,道:“你还不知?血杀楼如今都自身难保,哪里能够再行刺杀之举。”
尚从义大惊,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迎秋随即将他入蜀时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血杀楼总部被围剿一事。
听罢,尚从义面色难看至极,为了刺杀云绫,他可是交了五百两黄金为定。
五百两黄金,够他为部族添置多少过冬的物资了,就这么打水漂了。
旋即,他又想到了血杀楼背后的势力,忙问道:“师父,那玄天宫方面就没点反应?”
闻言,张迎秋摇了摇头,叹道:“尊主自三年前闭关以来,玄天宫诸事皆由少主打理,少主对此至今没个指示,也不知是何打算。”
话音落下,尚从义顿时心生疑惑,暗道:那无忧公子不就在血杀楼中,血杀楼都被剿了,还能没个指示下来?
他这般想着,也就这般问了出来。
张迎秋看了弟子一眼,沉吟半晌,方才说道:“我浣花派素来一脉单传,如今也就你我师徒二人,说与你听也无妨,不过你切记不可出去说道。”
闻言,尚从义心中一凛,忙点头应是,仔细听着张迎秋的话语。
原来,无忧公子不过是玄天宫少主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罢了,真正的玄天宫少主一直都隐身于幕后。
若非张迎秋一向是玄天尊的铁杆支持者,只怕连他都不会知晓这等隐秘。
尚从义将这个消息在心中过了一遍,这才轻声问道:“那师父可见过真正的少主?”
闻言,张迎秋摇了摇头,回道:“不曾。”
“那师父如何确定这少主就真的存在?会不会是无忧公子在故弄玄虚?”尚从义又道。
“呵呵。”张迎秋冷笑一声,说道:“那无忧公子不过一天残之人,何以能为尊主弟子?”
此言一出,尚从义大惊失色,暗道:天残之人不就是阉人,难怪有传言说无忧公子举止形同女子,原来如此。
“为师虽未见过少主模样,但也隔着帘幕与之交谈过,其声中气十足,其言有礼有节,绝非一天残之人所能发出。而且当日,那无忧公子就在少主身侧站着。”
尚从义还未从惊讶中走出来,张迎秋又说了一段话,彻底打消了他的怀疑。
其实这也就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尚从义真正关心的还是张迎秋的来意。
虽说是听闻乾州之败才赶来的蜀中,但他可不信师父会是来关心他的。
他这个师父他了解,一心只有圣门的大业,为了这份大业什么都可以抛弃,何况区区一个弟子。
好在,张迎秋也未让他多猜,主动道明了来意。
“此番为师入蜀,一则是因乾州大败想来看看你如何了,二则是为了谋划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师父只管吩咐便是,弟子定然全力以赴!”
“你且附耳过来。”张迎秋一脸神秘地说道。
尚从义依言而行,听着师父悄声的交待,随即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只剩一脸的敬佩。
“如何,可能办到?”张迎秋笑眯眯地问道。
“师父放心,这点事弟子还是能办到的!”尚从义抱拳回道,语气中透着满满的自信。
闻言,张迎秋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尚从义的肩膀,道:“你办事素来令为师放心,此事你需抓抓紧,尽快办成,莫要误了为师的大事。”
“是,师父!”
张迎秋也未多留,兀自起身离去。
尚从义则坐在桌旁冥思苦想,他嘴上虽答应得爽快,但事儿却并不如他说的那般轻松。
他需得好好思忖对策,以确保万无一失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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