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十人,将不大的茅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观察一番,她轻声说道:“茅屋之中只有一人,吩咐大伙也不用藏了,直接手弩开道,围了吧。”
王崇义得令,当即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声清亮的哨声随之响起。
随着这一声口哨,藏在暗处的玉麟卫齐齐出动,云绫也当先走出藏身处,身后则紧跟着王崇义和燕十七。
茅屋中,诸葛纯正准备歇下,被这哨声惊动,忙趴到窗前向外张望。
这一望,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只见外间十数顶盔掼甲的精锐士卒已将茅屋围住,个个手持劲弩指着这里,弩箭上的点点寒芒看得他直觉后脖颈发寒。
再看领头之人,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公孙云绫!
围住茅屋,王崇义极有眼色,主动上前喊道:“诸葛纯,我等乃是玉麟卫,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出来束手就擒!”
话落,茅屋房门一开,诸葛纯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面上已是大汗淋漓。
“小人投降!小人投降!莫要发弩!”诸葛纯大声喊道,惊骇之下竟然破了音。
他一出来,周遭的玉麟卫便一股脑围拢过来,前后左右不留一丝空隙,个个皆以手弩相对。
如此阵仗,诸葛纯只觉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跌跪在地,俯首不敢去看,身子颤抖不止。
见此,云绫不由想起当日在天机门初见之时,两相比较简直判若两人。
“王校尉,你来审吧,我只看着便好。”云绫说了一声,便领着燕十七走到了一边。
王崇义领命,当即走上前去,就要开始审讯。
然而,就在此时,玲珑忽然发出示警,云绫暗道不好,出声喊道:“小心!”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蹬,身形向着诸葛纯疾射而去。
那边王崇义正盘算着如何开口,忽闻云绫示警,本能地脚下一顿向后避让,只觉眼前寒芒一闪而过,丝丝缕缕的碎发自额前飘落,骇得他冷汗倏忽直下。
玉麟卫一众尚未反应过来,诸葛纯已然暴起,一脚踹飞一人,循着空隙便蹿了出去。
也不怪玉麟卫反应不及,委实是诸葛纯伪装得太好,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胆小怕死之人竟会在重兵包围之下忽然发难的?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诸葛纯已逃入了密林,而云绫也紧追了过去,燕十七则循着云绫身后一同消失无踪。
王崇义只觉此次是丢了大人,竟然让人在玉麟卫包围之下逃脱,当即喝令道:“追!”
话落,他便领着一众玉麟卫追入密林中。
密林内,诸葛纯在前发足狂奔,云绫则在后紧追不舍。
莫说有玲珑的探测,便是云绫自己如今的感知力,百步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她的感知。
是以,无论诸葛纯如何改变路线,云绫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后不远。
眼看摆脱不掉,诸葛纯也是发了狠,脚下一顿,猛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回身袭来。
见此,云绫嘴角一扬,不慌不忙地一个错步避让锋芒,旋即手起剑指点向诸葛纯腰侧穴道,使的正是烟波指制人之技。
一击不中,又觉腰间劲风袭来,诸葛纯手腕一转,剑势陡然下劈,欲要削去云绫手指。
眼见于此,云绫只得收力变招,一面避过剑锋,一面趁错身之机抬脚踢出。
“砰!”诸葛纯后腰中招,一声闷哼,身形止不住向前扑去,眼中闪过惊诧之色。
他不曾见过云绫动手,自然无从知晓后者的手段,看其年轻还道至多修为与自己一般,这才一交手就吃了大亏。
如今先手已失,他刚刚稳住身形想要反击,却闻脑后劲风乍起,顿觉汗毛倒竖,就势一个驴打滚躲避开去。
回身一看,方才站立之处已被轰出一处小坑,若非他躲避及时,只怕此刻身上就开了窟窿。
再看云绫,她正站在数步之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真气外放?!”诸葛纯惊呼出声。
有了这个认识,他也不再奢望能与云绫交手,以他后天境中品的修为平日里或可一战,但今日绝对不行。
若不尽快脱身,只怕稍后玉麟卫就能追来,届时可就万事皆休了。
念及此,诸葛纯鼓足一身真气灌入兵刃当中,随即操起锋芒毕露的软剑便向云绫掷去,而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扎入密林当中。
面对疾射而来的软剑,云绫只在当面之时轻飘飘地曲指一弹,软剑顿失威能,被远远弹飞出去。
又见她脚下一动,向着诸葛纯逃遁方向追去,面上倒是丝毫不急。
正追着,忽然她脸色一变,只因在她的感知中除了正在迅速靠近的燕十七等人,又突然多出了一人来,就拦在诸葛纯前路上。
那人的气息她并不熟悉,显然不是自己人。
此时拦在前路,不是帮手就是灭口。
念及此,她面上再不复轻松,当即全力疾驰过去。
可惜,她终究是晚来一步,诸葛纯就那么双目圆瞪地倒在地上,胸口塌陷,早已生机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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