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空缺,若是对方的人趁机揽权,那益州的物产可就是对方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对方如今的动作是在为自己人上位铺路?
对方选中的人是康君买,还是时勇,亦或者至今尚未露面的某人?
按照常理,大都督死于任上,继任者是由朝廷开大朝会指定的。
如此一来,最快也需一两月新任大都督才能敲定。
若在新任大都督到任之前益州上下就被对方梳理过一遍,是足以架空这新任大都督的。
所以,对方不在乎谁是益州大都督,只会在乎掌握实权的是不是自己人。
趁着元道济不能视事,先铲除异己,而后制造动乱,让自己人平乱立功,如此一来借助平乱掌握实权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么说来,成都全城戒严,时勇接管城防,就是对方准备实施第二步,制造动乱了?
念及此,云绫再坐不住了,当即匆匆离开住处,直往大都督府而去。
眼下她已等不到夜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全城戒严到底是元道济之意,还是康君买的手笔。
而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潜入大都督府去见元道济了。
白日里,大都督府戒备森严,常人并不好潜入。
但云绫有过一次经验,径自从上次的位置翻过高墙,直接到达后花园。
在玲珑的探测下,云绫对大都督府内的布防一清二楚,屏息凝神,不多时便摸到了元道济居住的小楼。
侧耳一听,房中只有一道呼吸声,是以她轻轻推门而入,又小心地合上房门,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她欲转身之际,冷不防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声音一起,云绫顿感汗毛倒竖,来不及想房中何时多了一人,也顾不得询问玲珑为何没有示警,转身便是一掌向声音来处拍去。
一掌拍出,那人“咦”了一声,旋即不急不缓同样一掌拍出,与云绫双掌相对。
一声轻响,强劲的力道将二人齐齐震退,那人退了两步,而云绫直退到门前方才止住。
这时,云绫也看清了出声之人,轻呼道:“玄清散人?!”
闻言,正欲出手的玄清散人动作一顿,也看清了云绫,不禁迟疑道:“你认得贫道?女娃娃看着面善。”
云绫赶忙站直身子,微微躬身,抱拳道:“晚辈明玉楼公孙云绫,见过前辈!”
话落,玄清散人仔细打量了云绫几眼,这才收起架势,面露笑意,道:“原是三年前那女娃娃,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贫道一时竟未认出来。”
说罢,他一甩衣袖,双手背负,又道:“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吧。”
云绫哪里肯依,她此来一是想确定元道济的情况,二来也是想打探下玄清散人的行踪。
如今玄清散人见到了,元道济可还未曾见过,自然不能就此离去。
于是,她抱拳轻声说道:“好教前辈知晓,晚辈此来是要与元师伯商议大事的,还请前辈莫要阻拦才好。”
“元师伯?”玄清散人微微皱眉,不解道:“你是说元道济?你不是明玉楼弟子吗,怎的唤他师伯?”
闻言,云绫只得解释一番,只说三年前拜了范明承为师学习经典。
玄清散人颇为意外地看了看云绫,倒也不曾怀疑,盖因师承并非儿戏,他只是意外公孙玉瑶竟然同意自己的弟子另拜一位师父。
云绫解释过后,问道:“前辈,不知元师伯如今可还好?”
玄清散人收回目光,摇头道:“不太好。近段日子贫道用尽方法也不能为其驱毒,眼下已是整日昏迷,没个清醒的时候。”
闻言,云绫秀眉紧蹙,若是元道济整日昏迷,那么全城戒严的命令就只可能是康君买下的。
如此说来,对方当真是准备引发动乱了。
怎么引发?
成都城外集结的那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就是最好的棋子。
为达目的,对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念及此,云绫只觉时间紧迫,对方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发动了,当即抱拳道:“前辈,晚辈必须亲自见过元师伯才成!倒不是信不过前辈,只是如今局势紧迫,晚辈需得亲自确认过方可谋划后续之事。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闻言,玄清散人摇头表示无妨,领着云绫便到了元道济床前。
云绫佯装诊脉,玲珑则趁机探测一番,果如玄清散人所言。
见云绫收回了手,玄清散人这才出声道:“不知城中现今是何情况?”
闻言,云绫沉默片刻,方才回道:“动乱随时可能爆发,晚辈推测对方是欲借助平乱揽权。”
说罢,她也不欲多留,当即便要告辞而去。
临行前,玄清散人叫住云绫,将腰间一枚玉佩交到后者手中,说道:“此为贫道信物,三清观不会对蜀中动乱坐视不理,你大可往青城山搬取援手。”
闻言,云绫谢过一声便匆匆而去。
直至她消失在拐角,玄清散人才无声地叹了口气,身形缓缓隐入阴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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