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出宫后并未返回燕国公府,至于去了哪儿无人知晓,直至深夜方才回到燕国公府。
翌日一早,公孙弘便召集公孙安世和云绫到了书房。
三人刚刚坐定,公孙弘当即开口道:“昨日入宫,妮子封爵之事无需再担心了,有人问起便说是寻回皇极玺之功。至于指婚,陛下金口玉言不会强求,妮子大可不必在意,从心便好。”
闻言,云绫暗暗舒了口气,但见师公和师伯面色仍旧严肃,她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公孙弘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天心难测,陛下心中究竟怎么想的,老夫也说不好。是以,妮子在长安这段日子,要尽可能避免与皇子接触,尤其是太子和燕王。”
云绫点头应下,表示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宅在燕国公府不出去了,想来太子和燕王也找不上她。
对此,公孙弘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云绫的法子也算是权宜之策了。
他转头看向公孙安世,淡淡道:“派往凉州的细作你要抓抓紧,越早摸清凉州的情况对我们越有利。另外,老夫昨日去见了几位老友,妮子在长安应该呆不了太久,你多看着她些。”
闻言,公孙安世点头应下,旋即回过味儿来,问道:“父亲要走?是回终南山?”
公孙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暂时不回终南山了,昨日老友提及北方出了个人物,老夫需得去看看。”
“什么样的人物竟需父亲亲自去看?”
不单公孙弘惊讶,一旁听着的云绫也是心中惊奇,不由看向公孙弘,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公孙弘呵呵一笑,抚须道:“据老友所言,此人名唤姚崇训,今年也才二十有六,是个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目下还只是一介小吏,老友托老夫考察考察,也算是为国量才了。”
闻言,公孙安世当即明了,笑道:“您说的这位老友,莫非是韩公?”
“不错,正是唐国公韩元让!此子是他游历之时发现的,奈何他已告老,不便举荐,这才托了老夫。”
公孙弘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随即看向云绫,嘱咐她近期千万注意不可与皇子多作接触。
对于师公的一再嘱咐,云绫自是一一应下,她原也没打算与皇子有什么往来。
然而,世事往往并非皆能如愿。
就在公孙弘离开的两天后,云绫正百无聊赖地在演武场上活动筋骨,福伯却匆匆来报宫里来了人。
一问之下,她才得知是天佑帝召她入宫。
无奈,她只得换了县男服饰,登上内侍带来的马车,一路入宫而去。
仍是在承明殿,云绫入内时就见一身着玄色蟒袍的青年正在品茶。
那人见了云绫,微微一愣,旋即起身抱拳施礼,笑道:“在下傅明洮,见过公孙姑娘!”
闻言,云绫当即还礼,恭声道:“原是燕王殿下当面,下官失礼了!”
话落,傅明洮朗笑出声,道:“姑娘无需多礼!在下久闻姑娘大名,奈何无缘得见,今日倒是巧了,使在下夙愿得偿,当真可喜也!”
说罢,他将手一抬,示意云绫在其身旁坐下叙话。
云绫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却不着痕迹地脚下一转,坐到了傅明洮对面。
傅明洮微微一愣,只得面露讪笑,坐回位子后还频频看向云绫。
只是二人之间相隔不近,他有心与云绫说话,却又碍于宫廷礼法不好大声喧哗,只得作罢。
二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各自默默享用着宫女内侍送上的茶点。
不多时,后殿脚步声响起,天佑帝一身明黄袍服转了出来,径直登上御座,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年轻。
见他们相对而坐,默然无语,天佑帝也不禁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待见礼过后,天佑帝看向云绫道:“朕为卿介绍一下,此子乃是朕的第五子,封号燕王,模样倒也周正,也颇有勇力,如今兼任着左金吾卫大将军,拱卫长安。”
闻言,云绫冲傅明洮微微颔首,又看向天佑帝,拱手道:“陛下天威,皇子各有其才,燕王殿下的事迹臣也多有耳闻,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天佑帝有些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云绫,暗道:小小年纪这官话倒是学了不少,既夸了燕王,又不留话头让人继续说下去,还真是滑头。
随即,他收拾心情,笑道:“今日朕召你二人前来,只为一件事。”
说罢,他看向傅明洮,手边取过御案上的一本奏疏递了过去。
傅明洮见状赶忙起身上前双手接过,旋即缓缓退回原位,打开看了起来。
云绫好奇,视线不由投了过去,却也没有多问。
皇帝既然召见她,自然会与她说个明白,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果然,在燕王看完奏疏,在天佑帝示意下将之送到了云绫跟前。
云绫起身接过,道谢一声后便安静地看了起来,在此期间天佑帝不发一言,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云绫,眼中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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