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麇村依河而建,却不是得名于河水,那条河,两姓人也只叫它做西河和东河,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白麇村的名字源于一个传说,是关于一只似鹿非鹿的动物,那白灵生性怕人,却生了一身泛着雪色的皮毛,合造化之美,跳跃时高仰起头,仿佛神灵降世。白家先人曾在这片地上见到过它,认为这是祥瑞所驻足的土地,带有先天灵气,便傍河建村,并生了根。至于荀家人从何时到了这里,已无考证,毕竟荀家人少,且族谱早已在战乱中流失,祠堂里空空无物,他们拜无可拜,祭无可祭。
河边的小路上,见不着人,只听得见几声狗吠蝉鸣,这大热天,村人很少出来干活,都躲在家里凉快。
来君回看着路旁那些生机茂盛的杂草,也能感受到白麇村磅礴的生命力。听荀丽说,这里的村民每家每户都有许多孩子,少的也有三四个,多的则是八九个,而荀丽的母亲是村人眼中的一等一的好婆娘,她不仅仅是生了八个孩子,而且六个是女儿,到了出阁的年纪,每一个都能讨到一笔不菲的彩礼。
是的,早在百年前,白麇村就明白了多生女孩的道理,而周围的村子有几户大家,再远一点,则是更多,村民与这些大族也都是攀亲带故的,以前霸道的很,所以白麇村也被旁人戏称为娘家村。人们说白麇村这条河沾了仙气,有孕后常吃河水,就容易怀女儿,但这种谣言经不起推敲,毕竟,白荀两家的媳妇从到了这里,就吃的是这河水。
荀丽当年出走时,年纪是十六,她若不走,过不了几个月,他也会被嫁到那些大族里。
……
白麇村的人,怎会不知道男娃能传宗接代,不让香火断了呢!只是生的娃多了,总有一个是男娃,因此这里的每家每户从不担心这种问题。
但荀三不一样,他们家大儿子参军战死,二儿子在普兰城里也不清楚在做些什么,万一哪天着个疾落个病,一家人都不知道,谁去照顾他呢!
别看荀三矮小,但他爹给他留了不少钱,因此,也讨到了个漂亮媳妇,娶回来后,他对媳妇好的没边,天天往家带好吃的,所以头几年生娃后,身材就一直很胖,十几年没瘦下来。
现在,她已经很苗条了,皮肤还很白,但皱纹也不少了。半人高的篱笆院内,她正坐在太阳底下等着丈夫回来,两个女儿在屋内的竹椅上做着些细致活,不时也抬抬头看看母亲。
妇人看到远处走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约莫二十岁左右,正好奇这是谁家姑娘回来串门呢!但仔细看了看那女子后,一下子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眼泪也刷刷地往下掉,惊呼一声“丽娃。”后,便快步迎了上去。
屋里的两个少女哪见过母亲这番模样,也探出头来,往篱笆外瞧。
她们见到母亲与一个非常艳丽的女人抱在一起,母亲不时抚摸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也许,在她的印象里对荀丽这个姐姐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她俩没起多大波澜,但还是迎了出去。
……
这一家子朝来君回过来,让他有些尴尬,毕竟都是女人,也没见荀丽的父亲,也就没个搭话的。
他干杵在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跑过来的两个小姑娘看着刚刚十六七岁的样子,倒是懂事,喊了荀丽几声姐姐后,便接过了来君回手里的行李和大米。
“娘,我们进屋说,这是来君回,我丈夫。”荀丽抹抹泪后,对着妇人介绍起来君回。
来君回也是礼貌的回应道,“伯母,您好,我是来君回,丽的丈夫。”
妇人这才稍微收拾收拾情绪,看向了来君回,“不得了哇!娘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娃,个子也高,丽娃,你们能一块回来,娘这辈子的心愿就算了了。”
这几步路走的很慢,母女俩其实也没说多少话,基本都是在哭,尤其是荀丽,在她看到母亲如此消瘦后竟要扬起手掌打自己的脸,还好被妇人拦下了!
进到屋后,不用妇人吩咐,两个少女,一个放好来君回和荀丽带来的东西,一个下好了茶,也是先端给了这位姐夫。
关于母女之间的对话,来君回当然听不懂多少。两个少女对这个姐夫很感兴趣,便围着他看了起来。
她俩要是知道来君回只比她俩大一两岁的话,怕是会惊掉下巴!
“姐夫,我叫荀裙,这是我妹妹荀笋。”年龄大点的少女向来君回介绍起她和妹妹,用的是十国通用语。
“你俩读过书?”来君回话说出口后,才觉得有些不妥,所幸两个少女很单纯,并不会觉得来君回这是下意识地瞧不起她俩,而来君回也只是惊讶,并没有其他意思。
“恩,我俩还是去城里读的呢!”荀笋有些骄傲的说,这个年代在这大西方女娃读书早已不是稀罕事了,何况她们还紧邻普兰主城。
“哈哈,好,那我考考你俩。”能有两个说话的人,来君回很开心,也是想与这家人拉近关系,便准备跟两个少女玩点游戏。
“姐夫,来呗,不能考数数哈!我俩都不擅长。”
“姐夫,还不能考历史,我们知道的故事少。”
“这不能考,那不能考,那考什么呢!”来君回笑了起来,这俩姑娘一句接一句的,搞得他也不清楚要考什么了!
这时,荀母见到来君回和荀裙荀笋正有说有笑的,也好奇地问起荀丽关于来君回的事情。
荀丽一时语塞,便对来君回说,“君回,我娘问起你呢!你自己说说吧!”
看到荀丽求救的眼神,来君回便先放下了和两位少女的游戏,站起身来,装出大人的腔调,“伯母,我是东省人,父亲在西北战场上主事,我本人呢!和荀丽在我们那做些生意,生活还算富足。”
荀母一听来君回有一个在军中当官的父亲,心里更是喜欢这个女婿,夸奖的话刚要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虽然能听懂对方的话,但自己这方言恐怕他不太懂,便对着荀丽夸了许久的来君回,荀丽脸上的笑意艳得很,满意地看了眼来君回后,又与母亲说起了关于两个妹妹的婚事。
“你和君回多久走,能待到月底吗?”
“可以的,娘,不过十日左右,我和君回没急事,不着急走的。”
“哦,月底,男方会来,你也帮你俩妹子掌掌眼。”
……
来君回考了五六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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