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帝平静无波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掀开了那本太医院的脉案,翻到最近一页,就见上头不过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便写明了姜世年的伤情。
将脉案合上放到一旁,他又打开那本五城兵马司的册子,里头清清楚楚的记着宁远伯这半年的当差情况,除了规定的休沐与前阵子受伤请假外,他竟然每一日都老老实实地的按时上衙,按时下衙。
且碰到节日盛典的时候,姜世年还会亲自带人巡街,若到了干燥易发生火灾的时候,甚至会亲自带人巡夜。
永庆帝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五城兵马司指挥一职,不过就是给勋贵的一个闲职,往前头看,但凡担任这一职务的,不过隔三差五过去露个脸,摆个官威罢了,万事自有下头官吏处理。
他让吴安德跑一趟五城兵马司,不过是想起了吕苍术口中的“不务正业”,想瞧瞧这姜世年是不是压根就没去上过衙,这才叫人拿了把柄,却没想到……
“姜世年,你这五城兵马司指挥倒是做的不错。”永庆帝的这一句话,便算是定下了他的态度。
董文川就知道,这场上奏是他输了。
姜世年听到永庆帝的话,惊喜的抬头,嘿嘿一乐:“多谢陛下盛赞,臣虽不如臣那父亲,能为陛下守疆扩土,但臣知道,在什么位置干什么事,您让臣做这五城兵马司的差事,那臣就好好做。”
永庆帝见他表情真挚,眼神热切感激,心中渐升喜悦:“要是每一个当官的都像你一样,朕倒是省心了。”
闻言,在场诸人都很想问问自己的陛下,像宁远伯一般的话,大魏真的不会完蛋吗?
可惜他们不敢。
“行了,这事朕已经清楚,宁远伯动手打人不对,但事出有因,他也是护子心切,便罚……罚一年的俸禄吧。”
罚一年的俸禄,这个惩罚放在下头的小吏身上,必要难过上许多。可换成家大业大,几辈积累下来的宁远伯府,便和闹着玩似得。
“臣叩谢圣恩。”姜世年乖顺的领罚谢恩。
永庆帝把目光落在其余三人身上,眼神渐渐变冷,冷哼一声,提笔写下一行字,命吴安德递给董文川。
吴安德看到那纸上的字,暗暗咋舌,走到三人跟前,说道:“董大人,这是陛下赐你的。”
董文川高举双手,接下那张纸,哆嗦着去瞧,只见上头用朱笔写着四个大字:修身,齐家。
修身,便是说他立身不正,齐家,便是说他家宅不宁。
时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且认为“修身”是余下三者的根本。永庆帝的赐字,相当于否定了董文川这个人。
“臣……叩谢圣恩……”
一旁的吕苍术和梅明理见没有给自己赐字,正松了一口气时,便听到永庆帝再次开了口。
“你们三人既然这般闲,就趁着休沐时候去国子监听学吧,也好好学学什么是为官之道,什么是为君分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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