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作,一面催着徐嬷嬷去翻药膏子给他揉腿,一面又数落裴谦两句。
裴谦也不恼,静静地听着,待袁氏说完了说痛快了,才开口:“三郎也是父亲的孩子,是上了裴家族谱的,方才父亲说的清楚明白,三郎是要喊您一声母亲的。”
说完话,恭恭敬敬地的拱手行礼后退了出去。
袁氏铁青着脸,死咬着牙齿才维持住礼仪教养,没有如乡野村妇般破口大骂:“……我这究竟生了个什么!”
“母亲!方才为何拦我,若能趁着此事休了董氏……”裴谏顾不上搭理裴谦,又一次提出休妻之事。
袁氏摇了摇头,坐代椅子上,闭上眼睛,用手指按压着额角:“这事莫要再提,你先回去歇着吧,董氏的事我来处理。”
威武侯此人最见不得男子没有担当,出了事便丢下女人不管,裴谏要休妻,简直是在他雷点上蹦跶。
裴谏见母亲又头痛了起来,点点头:“那母亲好好休息,若还是疼的厉害,只管唤儿子去请太医。”
袁氏点点头,因他这话,心中熨帖不少。
等裴谏走的远了,她才招了招手,让徐嬷嬷近前说话。
“嬷嬷,你拿了府上的帖子,去把董氏赎出来,赎罪银子多付些也不打紧,人一出来就关进西边小院……既然不能休妻,那便等生了孩子续弦吧……这事嬷嬷你亲自去办,我记得有个方子可以不伤孩子,还查不出来……”
她语气平静,三两句话就定下了董芷嫣的下场。
……
威武侯带着儿子到了书房,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下去,负手望着裴谨,不过一段时间,自家这个三郎倒是变化极大。
“听大郎说,你瞧上了宁远伯家的小姑娘。”
“是,阿诺姓赵。”裴谨坦然回望过去,目光相撞。
对上那毫不退让的眼神,裴玮便明白了他的决心:“出息!滚滚滚!少在老子跟前碍眼!”
裴谨从善如流地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玮摸着下巴,似乎能想象姜世年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大笑出声。
翌日,南山居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外头守夜的人听着里头叽叽喳喳地声音,瞬间瞌睡全无。
待看信步走来的裴谨,悄悄行礼后退了下去。
裴谨也不进院子,立在外头默默等着。
一个女子梳妆打扮都要花上不少时间,更遑论一屋子的女子了,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进去让她们不自在。
捻指过了一个时辰,院门开了。
赵卿诺丝毫不觉意外,神态自若地上前问候:“裴谨。”
裴谨转身,呼吸一顿,就看到那少女穿着一身青色布衣劲装,腰间别着两截长枪,挂着一把弹弓,长发束起,带着五分英气,三分豪气,两分娇憨牵着跑得快站在那里,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她的身后是严嬷嬷方娘子等人,或严肃,或娇媚,或活泼,端的是“百花齐放”。
裴谨不期然想起昨夜廊下的情景,抬手按了按额角:“可用过朝食?”
“嬷嬷做了汤饭,姑娘还给我们煮了鸡蛋……姑娘说要吃的好些才能长得高。”吴斩秋笑嘻嘻地抢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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