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雨贤忙于应试,后来守孝,又生病,与妻子石氏生下娄含真这个女儿后,膝下就一直没有动静。
娄含真还怪羡慕家中有兄弟姐妹的,眼前就有了一个小弟弟,她回头看爹娘,正在屋中不知说些什么,连忙趁机掐秦石头脸颊,将他颊肉轻轻扯起。
“嘻嘻,石头,快叫我一声姐姐!”
秦石头口齿含糊不清,乖乖叫道:“姐姐。”
“你放心吧,我爹说话算数,肯定会收你为徒的,要不然,娘肯定又要骂他没本事。”
小姑娘天真自然,还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又或许压根没把五岁的秦石头当回事。
秦石头也因此得知,原来自己能拜师,竟是捡漏了。
下午,秦春富送来河沙,便把秦石头带去外祖家,他的衣服东西也都一同带来,临走时还交给王立来一些钱,日后秦石头就要麻烦王立来接送,若是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就找秦家要。
秦石头是娄雨贤收的第一个徒弟,接着他又接连领回家四五个孩子,都是附近村民家中幼子,想要进殷家私塾读书,又碍于没甚关系,便被娄雨贤捡回家中。
石氏把柴房收拾出来,充当孩子们读书的学舍,说是读书,前几日正赶上私塾旬考,娄雨贤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教孩子们读书。
秦石头每日被舅舅送到娄夫子家中,舅舅王立来去摆摊卖杏茶杏干,他便待在那里。
除了头一天见到娄含真,与她说几句话,后面几日一直没机会见她,男女有别,男女七岁不共席不同食,娄夫子用篱笆把读书的学舍隔开,也没哪个孩子敢硬闯。
于是秦石头每日被困在学舍,听几个小屁孩吵打哭闹,孩子们天性好自由,在这种地方哪里待的住,每日哭闹要离开,要回家,要找爹娘。
秦石头不想与他们混迹一块,自个跑篱笆墙根边,盘腿而坐,思考人生大事。
他待的地方没遮阴的树,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脸朝着篱笆墙,背部在太阳底下暴晒。
虽然现在有机会读书,束修也算交了,来三日还没学一个字,秦石头心中焦躁,可也知道急不得。
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挣钱上。
置办书本纸笔都要钱,家里没钱,花钱的地方还多,说不定哪年风不调雨不顺,他就要为活命让位不能读书。
秦欢危机意识很强,她宁愿多费力气做充足准备,哪怕会浪费,也不想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他住在舅舅家,舅舅家的桃李杏都已经过了季,现在成天靠卖杏酱杏茶,也没他用武之地。
家里更不用说,他离家十里地,每日走个来回都要一两个时辰,回家养鸡养鸭挣钱更不可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石头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该靠啥挣钱。
他看地上的石头是石头,花也是花,天是天,云是云,这世上挣钱的门路很多,可能就在他眼前摆着,可想要拼凑出来就是很难。
尤其是他还没啥生产资料,哪能凭空挣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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