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村长拦着他的拐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万一气倒了怎办?
“姑娘,实在对不住!”村长缓了口气,一脸愧疚,“他们三人是孤儿,从小没了爹娘,村里人于心不忍,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养大,无人管教,这才成了这副模样……”
“姑娘放心,这三个小子老头子我定会好好管管他们,决不能再让他们做这害人的勾当!”
林月点点头,道:“村长,我路过此处,天黑了,可否在这儿歇歇脚?”
“自然可以,我见姑娘摇着这铃铛,姑娘可是大夫?”
“正是。”
村长顿时精神起来,“老头子我上次见到大夫,还是十年前!那大夫来村里歇脚,给村人看看病,老婆子的腿儿见风就疼,就是被那大夫给治好的!”
“女大夫,老头子也是第一回见!”
村民们开始议论起来。
“姑娘,你治病不?”
“治。”
“俺家小子前几日受了寒,上山拔了药草熬给他喝还是不见得好,姑娘可帮忙瞧瞧?”
“带路吧。”
林月跟着大婶朝村中走去,见到那烧得迷糊的孩子,便知大婶用错了药,热邪和寒邪治疗是完全不同的,林月当即为那孩子施针,喂了药丸。
“热邪入体和寒邪入体是有区别的,发热要比寒邪要重,通常伴有明显的喉咙肿痛……”
林月给他们讲了二者的区别以及用什么草药,村民们除了说谢谢和厉害之外,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只是纷纷邀请她去家中做客。
林月看了几个病人,都是常年劳作或患病没有及时处理留下病根,她帮忙治病也就收几个铜板作诊费,药草大多让村民去山中采,不用钱。
治疗完之后去了村长家住了一晚,晚餐比较丰盛,杀鸡宰鱼,款待远方来的贵客。
第二天林月刚打开门,便见院子里坐着七八个人,有的还抱着几月大的孩子,他们听到开门声纷纷站起来,这时才见篱笆墙外有头探了出来,他们喊了声林大夫,眼神透着渴望却没有多说什么。
村长走了过来,“林大夫,您起来了?先洗漱吧,饭马上就要上桌了。”
“丫头!给林大夫打盆水去!”
“哎!”
林月往前走几步,朝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招招手,妇人见状伸出脚又停住,看向村长。
“村长,麻烦叫人搬个桌椅到院子里来,今日我便在这儿看病。”
村长一听,高兴道:“好好好!林大夫先吃饭吧,吃完再看。”
“我先给那孩子看,孩子太小耽误不得。”
“林大夫说得是!”
“你们几个,去搬桌椅过来。”
林月给那孩子看完病便去吃饭了,早餐依旧有肉。
一连看到中午才把院子里的人看完,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风尘仆仆,应该是从更远处的村庄赶过来的。
太阳西斜,下山。
林月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站起身来伸伸懒腰。
“林大夫辛苦辛苦,饭菜做好了可以吃了。”村长走了过来。
饭桌上,林月慢悠悠地扒着手中的浓粥。
“林大夫,饭菜合不合您的口味?”村长的大儿媳张氏道。
“婶子做的菜很可口,手艺不错。”
张氏笑了,“林大夫喜欢就好。”
林月也笑笑回应,此地尚好,民风还算淳朴,村长做事也公道,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歧视,说什么女子抛头露面的话,而是处处恭敬,在这个时代实属难得。
如今四海为家,走哪算哪,倒不如在这儿待些日子,她的时间还长,也无处可去。
琢磨片刻,林月道:“村长,我打算在此地待上三年,到时间便走,您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孩子,送四个到我这儿来。”
“当”的一声,村长的碗落在桌上,碗中的粥水溅了些出来。
“真的?”他瞪着眼,语气不可置信。
“嗯,要两个男孩两个女孩。”
“没问题!没问题!”村长激动得语无伦次。
在高门大族眼中,大夫如蝼蚁一般低贱,可在百姓眼中,大夫如山一般珍贵。
第二日一早村长便为林月选好了住所,在村尾,安静又离山近,方便上山采药,屋内家具齐全,村民们凑的,虽不是新的,但也干净舒适。
第四日,村长便带了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过来。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