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烈的色彩,衣服都是各种鲜丽夺目,想来并不是个安于寂寞的人。
可,她却在龙潭待了很多年。
柠溪道,“从我第一次出来,就已经违反族规,这一次,也不过是坐实罪名罢了。”
“你的想法似乎和之前大相径庭。”
“其实我只是懒,懒得去细思突然的变化,懒得去探索事物的两面性,我活得太久了,好像什么都见过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懂,景琰以前是个好孩子,是我疏于管教,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过去我不想同他计较,凡事无关痛痒就绝不会插手,哪怕晓得,他在说谎,也懒得拆穿,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随他高兴,我没想过他会瞒着我,成长成另外的样子,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我赐予他的权力,来束缚控制我的自由。”
柠溪略伤感地说,“在我的想象中,他该是个明朗坦率的少年,勤劳朴实,把巫灵族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不是,如今这般野心勃勃,不仅修建玉楼,珍藏各类美人,还周旋于江湖和朝廷,利用法术去害人,甚至想把这一切的罪责都安在我身上。”
…
两人正说着话,童战抱着尹天雪从船舱出来了,他淡淡看二人一眼,便独自走在前面。
不知是否太久没有安睡,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鬓边也好似冒出了几根白发,他的眼皮松垮地耷拉着,他的面容枯槁又无生机,一种深深的无力,紧紧笼罩着他。
柠溪不明白他的颓然。
童博微叹,“因为他爱她…天雪失踪五年,音讯全无,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回来,那个温柔的天雪却变了性格,他根本不敢去想那五年她到底去了那里,经历了什么,他认为她还像他爱她一样的爱着他,可是她却是带着一个他误认为是男人的泪痕回来的,与她同住一间屋子,孤男寡女,可即使这样,他依然爱她,没有放弃她,终于,她答应嫁给他,天知道他有多兴奋,亲自撰写婚书,拓印请柬,若是当初,他还会原地蹦蹦跳整晚,只因那是他最心爱的姑娘。新婚之夜,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能装傻,远远坐着,陪她说话,可是,她还是死了,死在他的怀里。三年后,她复活重生,他却还要亲眼目睹她忍受病痛折磨,接受她可能会失去知觉永久沉睡的事实,你说他如何能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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