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为什么申请去掉代号,到这又组了一个催收的事务所吗?”
他没有等琴酒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厌倦了那种生活,没有止境的杀戮,我开始渴求一方宁静。”
“还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加上G……那个老东西替我担保,我才能安稳地享受几年生活。”
黑色的帽檐与银色的长发挡住了琴酒的双眼,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只用右脚支撑着。
灰水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怀念的神情:“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和他,都不会有享受的念头,是那位最喜欢的……机器。”
他张了张口,又忍不住说道:“琴酒,你有没有想过……”
“够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琴酒再一次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又引来了灰水聪的不满,拔高了声音说:“呵,长大了就不会尊老爱幼了。”
琴酒的情绪难得被挑拨起来,他咬着牙问:“你在指望一个杀手给你尊老爱幼吗?”
“为什么不呢?”灰水聪一脸惊奇地反问。
琴酒:“……”
灰水聪看着琴酒紧绷的唇角,努力压制怒火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他又想起了琴酒还不是琴酒,只是一个数字的时候,生气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人老了,就会忍不住想起以前。因为不幸福,所以会不断回想以前还算得上幸福的片段。
他的罪孽会在死后去往地狱偿还,说不定现在引起浑身疼痛的癌症就是对他逃避罪孽的惩罚。
他喘了一口气,用着恳求的语气说:“我会死,但事务所其他人罪不应死。我不知道任务榜上具体内容写的什么,但如果包括他们,还请你,放他们一马。”
琴酒看着突然失去光泽的老人,用平淡的语气描述说:“他们还掏不起十几个人的费用。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罪不应死的人已经跑了。”
“这样啊。”灰水聪轻笑一声:“跑了就好,带着钱够他们生活了。”
他站起来,走到琴酒面前,看着他淡漠的瞳孔,问道:“现在,你是选择直接射杀我,还是留我承受十五天的痛苦然后死去呢。”
灰水聪摊开双手,后退一步,拉开与琴酒的距离,等待他的选择。
琴酒握紧手里的伯莱塔,显然,他在最后一步犹豫了。
这是他的任务,接下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眼前的老人已经闭上了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
琴酒举起枪对准灰水聪的眉心,垂下眼扣下扳机。
老人安详地闭上眼,倒了下去。
地上的血迹缓缓蔓延开来,在白色的地板上有些刺眼。
琴酒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楼梯口,隐在阴影处的男人靠着墙,在琴酒与他交错的一瞬,出声询问:“他走得痛苦吗?”
琴酒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事务所。
留在阴影里的男人咬着牙,抽泣不止。
天又阴了下去,乌云密布,黑压压的。
琴酒回到安全屋,准备进行下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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