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指挥使,本宫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把驸马巩永固带过来!”
骆养性听到这个请求,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娘娘……督公与驸马此刻正在饮酒聊天,他们谈得正欢,这个时候恐怕不太方便打扰。”
然而,田贵妃却不为所动。她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她指着旁边的一名锦衣卫,命令道:“你,前面带路,本宫要亲自去见驸马。”
骆养性见状,心中一惊。他深知诏狱的规矩和危险,那里并不是田贵妃这样的后宫贵妇应该去的地方。他连忙上前阻拦,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娘娘,那里是锦衣卫的禁地,多有不便,且危险重重,实在不是娘娘该去的地方……臣这就去通报,请娘娘稍候。”
但田贵妃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紧跟自己,然后坚定地走进了诏狱。
骆养性无奈,只好紧随其后,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当踏入那阴森恐怖的诏狱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那刺鼻的味道仿佛要将人淹没。
举目望去,只见四周到处都是遍身脓疮、四肢臃肿、毒疮遍布的可怜人,他们或是痛苦地呻吟着,或是无力地瘫倒在地,那凄惨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在这其中,还有一个老者,他的喉中只有一气尚存,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田贵妃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了痛苦而又悲悯的神情。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迈着坚定的步伐,快步向前走去。诏狱内昏暗潮湿,那斑驳的墙壁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在狱卒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冰冷的铁门,终于来到了巩永固所在的牢房前。
透过牢房那狭小的窗户,田贵妃看到了巩永固。他正孤独地坐在角落里,与身着锦衣的曹化淳相对而坐,两人正举杯对饮。
“驸马好生惬意啊!你可知乐安公主为你可是消瘦了整整一圈啊!”田贵妃面带愠色,话语中有些恼怒之意。
曹化淳和巩永固听闻此言,连忙起身行礼。
曹化淳起身后,赶忙命令锦衣卫狱卒将巩永固迅速带到锦衣卫大堂旁的侧房里。
待众人退去之后,田贵妃径直走到巩永固面前,劈头就质问道:“驸马,你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巩永固深深地看了田贵妃一眼,表情十分郑重地回答道:“回娘娘,臣确实没有写过那封信啊。而且对于那封信的内容,臣也是一无所知啊。不过,娘娘若是有任何疑惑,臣必定会竭尽全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田贵妃瞬间明白了巩永固的意思,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这封信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否则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问道:“‘济失德被执重耳生申生亡’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巩永固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田贵妃会有此一问。
他轻声说道:“娘娘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田贵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巩永固这是在暗示她,有些事情已经知道了就足够了,不必再去深入探究。然而,她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
于是,田贵妃再次追问道:“你在从军之前就已经知道济南失陷,德王被俘了吗?如此重要的消息,你为何不早早地告诉皇上呢?”
巩永固叹了口气,缓缓道:“娘娘,臣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东虏尚在顺义,距离济南千里之遥。若臣贸然说出东虏会攻陷千里之外的地方,谁会相信呢?朝中大臣们多半会以为臣是危言耸听,甚至可能因此治臣的罪。而且,当时战事紧张,皇上日理万机,臣也不愿用这些未经证实的消息去打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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