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资的病弱皇女。
但是,难道就因为她目前无依无势就把她率先排出夺嫡的行列?
燕若淳只觉得这些人好笑。
怎么没有人考虑过这样一个无依无靠也没有人愿意过继的孩子,能一个人在这宫中长大,是该有如何通天的本事?
他的直觉告诉他,所有轻视她的人最后都会付出代价的。
燕若淳仗着燕栖夜不会拿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在一边用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她的相貌确实无可指摘。
那些站其他皇女阵营的人或贬低她的才能,或暗贬她的健康,或轻视她的出身,但没有一个人能开口对着这么一张脸说出什么贬损的话来。
憋个半天,也只说她女生男相。
“女生男相”的四皇妹长得更像她的父亲。
细长的眉下一双浓墨的眸子清澈透亮,望向人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让旁人溺毙进去。
因为身体不好,连带着气血差,她的唇色极浅,浅色的薄唇总是抿着,硬生生把一副好相貌弄出几分冷若冰霜来。
倘若她真正笑起来想必是极美的,不逊色于任何受人赞扬的女子的。
可惜她的目光里看不进任何人。
有时候燕若淳会想,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可入了四皇妹这般好的人的眼里。
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能被她全然爱慕的眼光看着,那男子想必是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只是这男子必然不会是他。
他是她的兄长。
可是她对他,似乎连兄长二字的关系也不想沾染。
思及此,燕若淳突然觉得有些心闷,连带着案上的账本也瞧着碍眼。
如果他没有降生于这帝王家该多好?
如果他不姓燕该多好?
也不行,若是他不姓燕,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她有交集。
燕栖夜坐的有些屁股痛,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这位大皇子要她过来到底干什么。
啧,这些和张家有关系的家伙没有一个不麻烦的。
待会还要去见另一个和张家有关系想家伙,她觉得自己以后看“张”字就要反胃了。
殿内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一时间谁也不开口,一个在心里小男子咬手绢期期艾艾,一个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思眼睛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到最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燕若淳才惊觉自己把她晾在一边晾了那么久,甚至只让人给她奉了一盏茶而已。
燕栖夜心系晚上的邀约,也不愿意在这里陪这位尊贵的大皇子演哑剧,放下手中只喝了一口的茉莉花茶随即就要起身告退。
“天色已晚,虽然是皇兄,皇妹我在这里待着属实不符规矩,皇妹先行告退。”
“等等!”
燕栖夜投去问询的目光,刹那撞进她的目光里的燕若淳突然间有些结结巴巴:“那个,你是要出宫吗?”
刚说完燕若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么说不就暴露了他在偷偷摸摸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的事情了吗?!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因为于飞才偷偷监视她的?
“是的。”
燕栖夜对自己行踪暴露的事情浑然不在意。
她还没有得到封地和封号,现在仍然呆在宫里,出去免不了要出示身份。
也不是没有可以偷偷出去的办法,但没必要,今天她要做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问起来就是闲散皇女的生理需求。
“大皇子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宫里的人见多了珍奇的玩意,反而对民间的一些小玩意感兴趣的很,燕栖夜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商机,每次被召回宫参加那个劳什子大典就带些外头的小玩意回来卖给那些小侍们赚点钱补贴自己。
“之前和呦呦讲故事的时候呦呦说她想要一个故事里提到的糖人,你能不能......”
呦呦?
燕栖夜想了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团子,要是她想要糖人,宋皇贵君就算是绑也会绑十个民间艺人进来让她吃到吐。
“好。”
但她没有戳破他拙劣的谎言。
一个糖人罢了,她没必要纠结。
燕栖夜离开了。
燕若淳盯着她放在桌上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皇子。”
燕若淳回神:“说。”
报信的小侍脸上有些挣扎。
“刚刚侍卫来报,四皇女去了花楼。”
刚刚还安稳放置在几案上的茶具噼里啪啦被扫落一地。
“她去了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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