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陈老师带领团队研究的科研成果,昨天获得了国家科技奖,师生约定,今天中午来饭店喝酒庆祝。
陈老师幽默的说:“我这是走错门,遇故人,双喜临门啊哦。”边说边展开手中的资料,取出一张空白纸,写下自己的姓名,座机号码,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递给郝霞:“有事找我。”摆摆手出了房间门。
钱懿臻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郝霞大嫂和陈老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于这个陈老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五官,那脸型,好像在哪里见过,即亲近又熟悉。尤其是陈老师的名字,陈卓然,是钱妈口中的“卓然”吗?
郝霞大嫂把思绪拉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陈卓然老师被打成右派,到俺村下放劳动,他和一位老教授一起被分配到郝霞家借住,那时他是大学里最年轻的老师,因为支持老教授,被打成了右派分子,为此,刚结婚不久的妻子和她离了婚。陈老师经常自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那时候正是文革时期,学校不能正常上课,经常游街搞运动,和郝霞同龄的一些十岁左右的孩子没有大人管束,整日在田间地头到处疯跑、上树、爬墙、掏鸟窝、瞎胡闹,陈老师感觉很可惜,正是学习知识的年龄,太可惜了。
于是,陈老师就偷偷把我们这些毛孩子们组织起来,找个隐秘的地方,教我们识字、算数、讲故事、做游戏。为了安全起见,还和我们口头约定了保密协议,不准告诉别人。
陈老师的一言一行,以及他那魁梧英俊的身影,给郝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度成了郝霞羡慕和崇拜的榜样。可以说那是郝霞童年时代,最最难忘、最美好的日子。
后来落实政策,陈老师回归校园任教。恢复高考后,我们这伙毛孩子中,有一半都考上了大学,有两个毛孩子,还专门考上了陈老师所任教的大学。郝霞小学毕业后,因为是女孩,被父母拉回家照看弟妹,从此与学校无缘。
“陈老师的记性真好,他还能记得我。”郝霞大嫂自言自语,沉浸在她的美好回忆中。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