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在掩饰下回到院中,苍负雪挥袖撤掉障眼法,前去打开院门。
夜色下,满头白发的云先生静静停驻在门前,眼中无光。
既望忍不住抓着宁不意的胳膊,打了个寒颤。
好生诡异的场景!
“云先生?”崔流玉挑了挑眉,上前笑道,“我们正在打坐,你有什么事吗?”
“吱呀”简陋的木头轮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响,云先生费力地推着两个轮子,想要走进院子。
崔流玉走到他身后帮他推。
“抱歉,打扰你们修炼了,”云先生浅浅一笑,神色与他半张脸的疤痕有些怪异的结合,“今日你们说到蜃气一事,我突然想到,以前来仙村就在山脚下,村民们采药为生,自己也常服用那些草药,会不会是他们服用了草药,而草药又熏陶蜃气而生的缘故?”
众人一怔,倒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但那蜃龙不是十年前才出现吗?”崔流玉问,“村长说早在二十年前村里人就开始有异了。”
“啊,确实如此……”云先生似是也才想到,懊恼地摇了摇头,“那岂不是这猜测也是错的?可惜村里人常常受到蜃气侵袭,时不时便有缺胳膊断腿的人来找我医治。”
苍负雪浅浅勾唇:“今日我听村人闲聊,找云先生医治是否要付出某些东西?她们似乎无力承担。”
这云先生,说得像是自己仁者心肠一般,若非那两个妇女吵架,他们还不知道呢。
云先生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笑容。
“实不相瞒。”他叹了口气,居然主动俯身去拉起盖在腿上的长袍。
“啊!”
钱笙和既望轻轻呼了一声。
其余四人紧紧攥着手,脸色也不太好看。
只见云先生袍下双腿既不是他们猜测的什么健全,也非其他秘密,而是格外肿大。
那皮肤被肿胀的腿撑开,变得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随时都会溃烂。
“我这双腿,是经脉堵塞留下的遗症,常年肿胀不堪,只有蜃龙所居的山下有一味草药可以缓解,这也是我选择在此长居的原因。”
云先生面色不变,缓缓道。
“之前村子离得近,村民们常为我采药,后来迁了村,那里不让人去了,但我这腿却离不得草药,只能立了规矩,受重伤的村民找我医治,需得给一株草药。”
众人一时伫立不言。
谁也没想到云先生的腿是这个情形。
钱笙一时对自己刚才的怀疑有些内疚。
“这,今日我们在山下才……啊!”他说这话,突然大叫一声,“流玉你打我干嘛?”
崔流玉突然横空一掌,拍的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别说你有草药的事!”
她飞快给钱笙传音,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揽住他的脖子。
“傻子,方才有只大蚊子在你头上叮着,我帮你打跑了,给钱。”
钱笙惊疑不定地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放到她手上。
这叫什么?
花钱挨打!
“这位道友方才想说什么?”云先生笑了笑,温声问。
“我们在山下才看到一个村民,恐怕就是为了采药。”
钱笙赶紧改口。
崔流玉在言集里说话。
压垮雪:钱笙你别示好,这云先生有问题,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话才说完她才惊觉不对,然而为时已晚。
负雪:你不是宁不意吗?
刚才打钱笙的,分明是崔流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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