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怎么过去的,尤晚秋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
一切都是混乱的,晏景一直在跟她说话,让她别哭,问她想要什么,又去顺着泪痕舔吻她,语气很温柔,禁锢着她的手臂却很重,抱得她喘不过气。
密不透风,像是要把她压进肋骨里。
尤晚秋拗不过他,只好安分又委屈的屈就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也睡不安稳,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
好危险,她本能的皱眉,眉心却被人轻抚,有人一直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揽在怀里,亲着额角,哄孩子似得诱她安睡。
于是她也就沉沉睡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晏景果然不在,身侧的被褥是冷的,那只白玉兔子也被他带走了。
尤晚秋并不意外,晏景昨日里表现太过,以他的性子,现在应该不知道有多后悔,说不定还会连续好几日都不出现在她眼前了。
这倒是好事。
前些日子她盼着他回来,最好一回来就告诉她,要放她走。
但昨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令人恐惧。
尤晚秋不太想在这时候见到他,她怕她忍不住要杀了他,又或者杀了自己。
没有人会喜欢那种混乱又不可自控的感觉。
尤晚秋尤其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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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晏景却一反常态。
尤晚秋现在实在摸不准他的脾性了,如果按照以往,他在她这里落了面子,总是会避开她几日。
但现在他却没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跟她一块用膳。
估摸着时间,大抵是一下值就赶回来了。
晏景用膳时也是极雅致的,丝毫不见粗鲁,那些刻板规矩浸透在他骨子里,姿态举止皆是端庄,不露半分丑态。
尤晚秋与他对坐,看着这般高贵貌美的男子在她面前卖弄美色,却只觉得如坐针毡。
山珍海味吃在口里,也味如嚼蜡。
待一餐用完,晏景漱了口,又端了盏清苦的六安瓜片慢慢品着。
尤晚秋实在没有耐心陪他呆坐,只想起身去院子花园那一块清净待着,或者去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都行。
只是她手刚放到椅子扶手上,晏景却开口了:“阿奴想回母家吗?”
尤晚秋手收了回去,抬眼看他,话里也带着刺:“你明知故问。”
“也是。”
晏景被刺了一句,却不以为意,反而了然的点头:“阿奴出来这么久,也是该想家了。”
极平常的语气,却让尤晚秋生出揾怒来:“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去,你是不是又要骗我?”
她忍不住要质问他,晏景看她恼了,薄唇微勾,含笑道:“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又朝她招了招手:“小乖,坐过来。”
像在召唤一只小猫小狗。
尤晚秋冷着脸不应,晏景却依旧含笑,端着杯盏品茗,两个人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
最后还是尤晚秋让步了。
她受制于人,又对自由心怀念想,有求于他,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屈从于他。
尤晚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想顺势坐到晏景身旁的靠椅上,却被晏景扯到怀里,她也并不挣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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