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母有什么不好,她养我这么多年,你凭什么挑拣她!”
“我哪敢挑拣阿奴的姑母。”
晏景笑道:“姑母她老人家养你不易,日后我倒要去登门送礼,常常带你回去拜见才是。”
好大的脸!
尤晚秋道:“若是她见了你,必要气得将你打出去。”
晏景点了点头,极严肃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只好将衣裳穿得厚一些了。”
衣服穿厚了,挨打估计也没那么疼。
尤晚秋想着他挨揍的狼狈模样,难得有些想笑,但又怕他看出来,只好掐了几下自个儿的手心,闷着声道:
“她不敢打你,姑母最疼我,怕把你打了,日后你欺负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瞧着怯怯的,颔首垂眸,眼波流转。
晏景明知她在做戏,但还是心软:“我哪里敢欺负你……”
被她斜了一眼,也回想到往日种种,难得心虚,只好改口道:“日后咱们在屋内供一根荆条,哪日你觉得不顺心了,就拿着来打我。”
荆条?
他怎么不说供着刀子,那才叫有诚意呢。
尤晚秋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偏过头不理会他。
晏景看她气哼哼的模样,笑意渐深,捧着她的脸极爱怜道:
“你姑母待你很好,真好,我们阿奴以前也是有人疼的。”
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她小心翼翼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后来她主动去勾引他,未免没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直到两人相处了许久,她试探出他不会伤害她,这才慢慢放下戒备,对着他展现出有些娇气的模样来。
周同实在该死,让他死的那样痛快算是便宜他了。
“日后我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看他神情,却如同立下誓言。
尤晚秋沉默了一会,没有回应他那句话,随意找了个话题:“你方才说,要让我去认个干亲,是要认的哪一家?”
晏景道:“是北门陆家。”
他怕尤晚秋不知道这家的名讳,又补充道:“如今陆家的家主是太常寺卿陆子征,他家几代单传,自早年夭折一子后便再无所出,身世干净,于朝中其余人没什么牵扯,只是两年前年我查案子,顺手帮了他一把,得了个顺水人情。”
“原想着让阿奴与他家结个干亲,借个清贵的身份,也好两不相欠,但你要是不喜欢,那便算了。”
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是有些端着,如孔雀开屏般展现羽毛。
晏景也不例外,薄唇勾起的笑容里带着自得,还有些运筹帷幄的自信与野心,他在朝堂上跟在她跟前是两副面孔,不然尤晚秋一早就被他吓跑了,哪里敢来勾搭他。
“阿奴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就已经足够跟我般配,我还觉得是我高攀不起呢。”
他笑意盈盈,眼尾却滑过锋芒,像他常常佩戴着的那一柄剑:“若是有人胆敢觉得我们不够般配,那必是他瞎了眼睛。”
晏景话里透着肃杀,尤晚秋却在想,北门陆家,好熟悉的姓氏。
上辈子他要娶的,应该就是陆家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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