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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情断血海 (第1/2页)

    入夜,高大霞坐在梳妆镜前拢着头发,忽然发觉有白发一闪,转眼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几番寻觅未果,高大霞不由着急起来。

    “白头发不能拔,拔一根长十根。”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刘曼丽默默走进屋来,替高大霞拢起了长发。

    “长一百根也得拔,我可不想当白毛女。”高大霞朝着镜子眨了眨眼睛,“这年轻轻的,顶着一头白毛儿,人家好当我是老太太了。”

    “不是老太太,你也不年轻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啊。”刘曼丽捏住了白发,微微一使劲,高大霞眉头一皱,“哎呦”了一声。

    “这么痛,你这一下拔了几根呀!”高大霞回身看了看刘曼丽的手心,“你看你看,还有两根黑的,你仔细着点,黑的本来就越来越金贵了。”

    “再上点岁数,白的也越来越金贵,你一样舍不得拔了。”刘曼丽轻声叹气。

    高大霞对着镜子沉默下来。她模糊地感受到,今晚的刘曼丽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大约是心里憋着许多话要说的。

    刘曼丽又找起了白头发:“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我刚嫁到高家的时候,你还扎了两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乌黑发亮,羡慕死个人。想想就像是昨天的事,这几年,你白头发确实多了,哎,愁人白发自生早,这些年你也不容易,破裤子缠腿一堆事,能不操心才怪了。”

    “我天生的操心命。”高大霞小声说道。

    “你是爱操心,爱操心的人都心眼好,刀子嘴豆腐心,坏不到哪里去,这一点呀,咱姊妹俩倒是像。”刘曼丽笑了笑。

    “记得上你们家第二年。”她轻声说,手上的动作迟缓下来,目光越过重重云天,似乎探向了不知深处的远方,“快到年根的时候我病倒了,家里攒了一堆换洗的被褥衣裳,院子里的自来水管冻爆了好几天,你知道我爱干净,埋了咕汰过不去那个年,就推着拉煤的平板车大包小卷上老鳖湾去破冰洗衣裳,还抓了两条鲫鱼回来熬了一锅汤。那天是腊月二十七,风大,雪大,冻死个人,你穿着一身红棉袄进院的时候,我眼泪就下来了。”

    “不对呀,我记得我一进屋你就劈头盖脸给我臭爵乱骂了一顿,说我跟你有仇,要是掉进冰窟窿里死了也就罢了,冻个半死不活还得连累你一辈子。”高大霞挠了挠后脑勺。

    刘曼丽气呼呼地敲了敲高大霞的脑壳:“你个没良心的,我那不是埋怨你不该去吗?出个好歹咱家的年还有法过啊?”

    高大霞大笑起来:“我逗你哪,我当然知道你是好心,我一进屋你就把我拉进被窝里,一边骂一边往被窝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水鳖子逼着我发汗,火炕烧得都快成热铁板了,也不让我出来,那一锅鲫鱼汤你逼着我全灌进了肚子里。”

    “你还有脸说,你捂在被子里哭了半天,你哥来家看见我在炉子前给你烤棉袄棉裤,还当我把你怎么着了哪。”刘曼丽撇了撇嘴,脸上却也现出了几分笑意。

    高大霞笑够了,眼神却渐渐黯淡下去:“我那是想起了早死的娘,小时候我和守平一头痛脑热,她也是把火炕烧得烫人,熬一大锅姜汤或是鱼汤,让我俩喝了盖在被子里发汗。她从来都是一边嘴里骂着我俩,一边没好声气地逼着我们出门多穿衣裳,就怕再给冻着,重了茬。”

    刘曼丽白了高大霞一眼:“我才比你大几岁,才不当你娘哪。”

    高大霞忽然抓住了刘曼丽的手,看着镜子里的刘曼丽,动容地说道:“嫂子,你就是这张嘴不饶我,也奇了怪了,别人说我骂我我都受不了,也就是你,管刺管撸我都不生气,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对守平好,对这个家好。嫂子,你知道我在牡丹江那几年最想你是什么事吗?”

    “你两脚抹油跑那么老距远,我上哪知道你想什么事,反正好不了。”刘曼丽垂下眼帘,却默默握紧了高大霞的手心。

    “最想和你拌嘴。”高大霞对着镜子说道。两人一时绷不住,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那些年,我和我哥提着脑袋在外面干革命,让你在家天天提心吊胆,心惊肉跳。”高大霞说着又低落下去。

    刘曼丽轻轻摇了摇头:“我再心惊肉跳,也赶不上你们俩危险。没革命前,你替老高家操心,这革命了,又替国家操心,要是没有这么多操心的事,你也不至于没成家就涨这么些白头发。”

    “革命能胜利,别说白几根头发,就是白了头,也值呀。”高大霞眼里流出了希冀的光。

    刘曼丽叹了口气:“那就让胜利早点来吧。”

    “快了。”高大霞自信地笑了笑,“大连街的特务抓光了,咱大连就太平了。”

    刘曼丽捏住白头发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

    高大霞皱着眉头,嘴角微微张开:“嫂子?”

    刘曼丽回过神来:“又一根!”

    高大霞又接着叹气:“其实吧,有白头发也不能说都是为革命操心操的,我自己的乱事也不少。”

    “大霞,你的婚事确实得上点心了。”刘曼丽慌乱收敛了心绪,“老万你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傅家庄那里你可得抓点紧,老这么晃晃悠悠,倒了吃亏的可是你。”

    “你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嫂子,你现在有了主儿,往后我和守平都得改口了,管你叫姐,管人家叫姐夫。”高大霞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大适应这个称呼,“虽说咱是姑嫂,我从来都觉得你比我哥亲,咱俩更像打打闹闹的亲姐热妹,既然是姐妹,我就得多说你几句,往后你说话办事可不能太由着姓子来,得有个女人样,别跟我似的,三不动就破马张飞,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搅三分。什么事呀,都得多替姐夫想想,多给姐夫留点面子,别大呼小叫,嗷嗷八三儿,你是去给人家当媳妇,不是去给人家当妈。”高大霞不厌其烦地絮叨着,忽然怔住了。

    空气中传来了隐约的抽泣声,镜子里,刘曼丽眼角的泪痕在灯下闪闪发亮。

    “怎么了嫂子,我哪句话说得不中听了?”

    刘曼丽抹了抹眼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我就是,怪舍不得这个家的。”

    高大霞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哎呀,你又不是嫁到多老远,大连街就这么大,再远能远到哪去,这个家的钥匙你也有,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嘛。姐夫还能不让?他要真不让,我去找他算账,给你撑腰。我不行,还有守平,让他拿着枪去,我就不信姐夫不怕,他胆儿再大,得有多肥!”分明是打趣的话,高大霞的笑中却也隐隐含着泪光。

    刘曼丽忽然甩下了高大霞的长发,俯身环抱住了她,哑着嗓子说道:“大霞,嫂子没和你处够呀!”

    她的声音凄凉莫名,高大霞没来由地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从刘曼丽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诀别的味道,心里陡然颤了颤,不由反身攥紧了刘曼丽的手。

    仿佛这样,刘曼丽就会永远留在她身边,和往常一样斗嘴,吵闹,生活,直到老去。

    月色铺平了街巷。相馆廊下的小灯照亮了一片街角。中年男人在柜台后摆弄着相机,店门忽然推开,一个身穿灰色麻布长衫的男人移步进门。来者扣着一顶黑色圆顶帽,两撇微微上扬的胡须,看上去莫名地具有喜感。

    “先生,晚上好。”老板好奇地打量着来者,“您是拍照还是洗片子?”

    “洗照片。”来者嘶声说,像是在刻意压着嗓子。

    “那你来对地方了。”老板得意地笑了笑,“整个大连街上,要说洗照片,我这里最好。”

    “好大的口气。”  来者冷笑了一声。

    “口气大是因为底气足。”老板回身指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设备,“不瞒你说,我这家照相馆是从日本人手里兑过来的,别看小日本败了,可这设备,是真好。”

    来者细细打量着四下,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微型相机:“这个,能洗吗?”

    老板的脸色忽然变了变:“这……”

    下一刻,来者手里魔术般地变出了一支手枪,枪口泛着森严的寒光,直直对准了老板的脑袋。

    晃动的灯光照亮了来者的面庞,正是乔装打扮的杨欢。

    “先生,你这相机是,是……”老板慌乱起来。他知道来者必然要洗的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然也不会为了几张照片动刀动枪了。现在想来那两撇滑稽的胡子大约也是某种掩饰真面目的妆容,如今的大连地界上,没了日本人的威胁,还需要如此隐秘行事的,大约只剩下一种人了。

    “先生,你,你还是另寻一家吧。”老板颤着声说道,“小,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杨欢手里的枪默默顶上了老板的脑袋:“如果不洗,你既见不到小的,也见不到老的了。”

    在杨欢的一再威胁下,老板只得屈从。接过了杨欢手里的微型照相机后,老板以需要独自进入暗房冲洗为由,拒绝了杨欢的跟随。

    “你要是敢玩猫腻,我这枪可不是吃素的。”杨欢冷笑着摆弄着手里的手枪。

    “知道,知道。”老板默默进了暗房,合上了房门。

    晚风温柔地拂过了月色下的小巷。门前,铜盆里的火焰仍在跳动,拉长了一条孤零零的影子。高大霞默默蹲在铜盆边,轻声地与九泉之下的高金柱倾诉着心事。她小心翼翼地提到了刘曼丽即将改嫁的事,告诉他,自己自作主张答应了刘曼丽的婚事,祈求哥哥的谅解。随即,她又提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苦闷,被组织怀疑的委屈,不被身边人理解的痛苦,甚至还提到了方若愚。提起他高大霞的神色又变得愤慨起来,祈求着哥哥能助他顺利戳穿方若愚的反动面目,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高大霞说了很久很久,直说到口干舌燥了,火盆里的火焰也行将熄灭,可高大霞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她酝酿了整整一个晚上,其实想说的就是这段话,她希望哥哥能给她指引。可她却又不想立刻说出那些话,因为那是会令她一想起来就心跳加速的事。她躲躲藏藏地掩饰了一整晚,却终究还是没能藏住心事。

    哥,你要是在天有灵,应该知道傅家庄。”高大霞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温柔,“那是个好男人,他知道我苦,总在暗里帮着我,可我的历史不清白,他也没办法。有时候,他明知道我胡搅蛮缠,也由着我性子,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松放松,发泄发泄。我知道自己有时候也是蛮不讲理,过去你在的时候,我能跟你耍耍横,赖赖皮,你都是让着我,哄着我,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我不顺心的时候,就不由自主把傅家庄当成了出气筒,好在人家度量大,到底是留过苏念过书的,不稀跟我计较——哥,你别笑话我,现在一天不见傅家庄,我这心里还空落落的。”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原来住在咱家院里,天天能见着他,还没觉得怎么样,我搬进小洋楼了,见他的次数少了,还怪想的,好在还有去公安总局打听老万情况的借口,能去见见他。”

    火盆里的火光忽然跳动了一下,高大霞凝望着小小的火炬,脸色被火光映得绯红:“哥,你别笑话你妹妹,这个男人,确实是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杨欢忽然皱了皱眉,在黑暗中坐直了身子。他发觉老板进了暗房已然有许久了,可是迟迟不见人出来,心下不由怀疑起来。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警觉地喊道:“在吗?说话!”

    暗房里没有回音。杨欢提起了枪来:“再不回话,我就进去了!”

    依旧没有回音。杨欢伸手推门,却猛然发觉门被反锁了。杨欢立即意识到事态有变,后退了几步,狠狠撞开了房门。房门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埃。果然不出杨欢所料,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带着他的相机,一同消失不见了。

    高大霞忽然抬起头,一辆汽车缓缓停在了洋房门前。车上下来的居然是高守平:“姐,还没烧完?”

    “完了,我都替你念叨了,哥答应嫂子改嫁。”高大霞擦了擦眼泪。

    高守平苦笑:“说得像真事儿似的。”

    “你这是去哪?”

    “我不跟你说了嘛,晚上给总工会纠察队的工人演出《白毛女》。”

    高大霞思忖道:“我跟嫂子去看看吧,要不她在家瞎寻思。”

    “行,跟我车去吧。”

    黑着中忽然有人影跑来,竟然是相馆老板。他一见汽车便直奔过来,见穿着警服的高守平,大声吼道:“警察,有特务!”

    片刻之后,全副武装的警员队伍包围了相馆,高大霞与高守平一马当先。当众人突破房门赶到暗房时,四下已然是空空如也了。

    暗房角落,一扇隐蔽的暗门敞开着,直通向了不知深处的黑暗。

    “那个暗门,是日本人凿的,隐蔽性很强,刚才,我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谁知道他也能找着暗门。”老板心有余悸地说道。

    “好在,你拿到了这个。”  高守平看了看手里的微型相机,反身对两名警员吩咐道:“马上调人,封锁住青泥洼街!”

    杨欢疾步跑来,在设置的封锁线的警察赶到的前一刻钻进了店里。街面上四处是的凌乱的脚步声和晃动的手电筒,麻苏苏慌乱地从屋里奔了出来:“怎么,出事了?”

    杨欢急促地向麻苏苏说明了情况,心有余悸地趴在窗边喘着气:“我是真没想到,一个洗照片的警惕性都这么高。”

    麻苏苏冷着脸道:“这恰恰说明共产党的可怕,他们搞人民战争,搞得处处草木皆兵,让你我步履维艰,甚至寸步难行。”

    “大姐说得对,我现在危险了。”杨欢急切地拽住了麻苏苏,“共产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发现了胶卷里的内容以后,一定会查到刘曼丽头上,然后再顺藤摸瓜,我就危险了!”

    麻苏苏不由冷笑了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刘曼丽就一点信心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姐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和她不过是露水夫妻,甚至,连露水都谈不上。”杨欢惊慌得近乎失态,原本尚称俊俏的面庞此刻也丑陋如恶鬼,“我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

    “坐下!”麻苏苏冷声怒斥,“亏你还是从军统局临澧培训班毕业的,难道你的教官就没告诉过你,什么叫临危不乱!”

    “高调谁都会唱,那是因为那把要命的剑没有悬在你头上!”

    “悬在你头上,就等于横在我脖子上。”麻苏苏怒其不争地瞪着他,“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一旦被共产党抓获,估计辣椒水还没喝老虎凳还没坐,你就把我供出去了!”

    杨欢微微冷静了一些:“看大姐说的,跟真事似的,姐的命,我十条也顶不上你一条。”

    麻苏苏低声叹气:“欢哪,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我都当真话听了,这样吧,你对姐有这份心,我也得保住你的命,今天晚上你不是演出完就坐船上山东吗?我给你做主了,你就便跑吧。”

    “谢谢大姐。”杨欢感激地说道。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麻苏苏一眼:“那……刘曼丽呢?”

    “既然你对刘曼丽这么没有信心,我替你把她办了吧。”麻苏苏背身对着杨欢,冷声说道。

    此言一出,杨欢却显出了几分难色:“这,不用吧?反正我晚上就走了,她想把我怎么着,也没办法了。”

    麻苏苏恶狠狠地敲了敲柜子:“你在我这里的事,高大霞可是抓过现形,刘曼丽要是把这件事说了,我可是就遭罪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杨欢低声问。

    麻苏苏不由冷笑:“怎么,还舍不得了?”

    “倒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

    “哟,没看出来,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麻苏苏眼底的寒意像是能冻结空气,“杨欢,不要忘了,我让你和刘曼丽是逢场作戏套取情报,不是让你假戏真做凤凰于飞!”

    “大姐误会了。”杨欢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我也知道,她,她确实该死。”

    “算你还没糊涂到家。”麻苏苏拉开抽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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