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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死里逃生 (第1/2页)

    车子即将撞上大树,傅家庄惊慌之际,立刻伸手去打方向盘,一阵剧烈的颠簸后,汽车总算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土路上。少顷,两人赶到刑场,只觉得风萧萧,吹起一片寒意。空荡荡的刑场没有一丝声响,原来的大坑已经被填上。而地上,散落着许多子弹壳。

    傅家庄从车上跳下,扑了上来,却只看到刚刚填平的大坑。每一处大坑下都埋着一具刚刚被处决的尸体。而放眼望去,四下已然没有站着的死囚了。

    安德烈跟了过来,也是一脸失落。

    这时,傅家庄突然拔枪,对准了安德烈,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我让你给大霞陪葬!”

    安德烈紧张得连连后退:“傅家庄同志,我和你一样,都不愿看到这种事情。”

    傅家庄扣着扳机的手不住地颤抖,安德烈战战兢兢地高举双手:“人死不能复生,高大霞如果确实冤枉了,我,我可以承担责任,可,可你要是对我开了枪,高大霞也不能死而复生。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原因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请你相信我,可以吗?”

    傅家庄狠狠地收回目光,手里的枪口骤然转向了天际,一声沉重的枪响撕开了空气,如是为远行的孤魂送行。

    旋即,他无力地收起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汽车走去。安德烈心有余悸地跟在后面,刚要开车门,傅家庄回头,两人目光相对,安德烈郑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把情况调查清楚,一定!”

    傅家庄突然一拳打来,安德烈应声倒下。紧接着,傅家庄跳上了汽车,看也没看安德烈,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了。

    安德烈狼狈地爬起身,大叫着追赶:“傅家庄,你混蛋!”

    独自远去的傅家庄把着方向盘,已然是泪流满面。

    午后,天际乌云四起,翻滚的云层低低垂落在城市上空。傅家庄驾驶着汽车,失魂落魄地驶进司令部大院。斜刺里骤然冲出一个人影,不由分说地扑在了汽车前头。傅家庄连忙踩下了刹车,这才看清了来者的面貌——是万德福。

    “大霞呢?”万德福焦急地朝着车内张望,“大霞,大霞——”

    万德福的呼唤声像是针刺一般,扎的傅家庄心底生疼。

    “老万!”他嘶哑地大喊,“我们,去晚了!”

    天地之间炸响了一阵惊雷。万德福周身一颤,跌跌撞撞地退了两步,一个站立不稳,轰然倒了下去。

    等到万德福缓缓挣开眼,他已经在公安总局门卫室,傅家庄、李云光、高守平围绕在旁侧,神情低落。

    “万叔儿!”高守平哽咽着喊。

    万德福看了高守平一眼,回想起了昏厥前傅家庄的话,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叔儿没用啊!”

    “老万,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向安德烈方面要一个说法,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李云光愤然说道。

    傅家庄哑着嗓子道:“安德烈表过态,一定把事情的真相找到。”

    “人都没了,找到真相有个屁用!”万德福嘶声大喊。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大雨在夜幕降临时轰然落下。天空像是开了闸,青泥洼街四下一片白茫茫的雨幕。出租车在大雨中穿行,停在了洋房门前。车门打开,原来是离开大连多日的方若愚。他提着皮包朝洋楼走去,掏出钥匙打开门,却见一楼厅堂漆黑一片。方若愚猜想大伙此刻大约已然入睡了,便蹑手蹑脚地朝楼上走去,忽地停住了脚步。黑暗中传来了隐约的哭声,听上去凄厉莫名。细细听来,居然是是高守平的哭声。方若愚犹豫了一下,抬步下楼,悄声走到高大霞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却发觉房门原来是虚掩的。屋里空空荡荡,不见有人哭泣。方若愚疑惑地转过身,身后突然现出一片光亮,方若愚这才注意到,高守平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了。

    “怎么了守平,我还以为是你姐,她不在啊?”

    “不在了!”高守平大声回答,声音沙哑。

    “不在你哭什么?”方若愚愣了愣,“你姐那个人,闲不住,她忙完就回来了。对了,我这回出差,在外面给你买了一本好书——《古文观止》,这本书我找了好久,总算遇上了,”说着他从皮包里拿出书来,“这是清人吴楚材、吴调侯在康熙三十三年选定的石代散文选,是专门为学生编的教材,所以也叫读书人的启蒙读物。”

    高守平却仍旧是哭,并不接书。方若愚不满道:“守平,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你都多大个人了,你姐回来晚点至于哭成这样吗?我看你这是借着由头不想学文化。那算了,我还省事啦!”

    说罢,他气冲冲地扔下书,朝房间走去了。

    高守平呜呜哭着,悲痛欲绝的哭声在洋楼里回荡——

    “姐,你死得冤呀!”

    方若愚骤然顿住脚步,心底像是被窗外的惊雷直接劈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雨如注,良运洋行内室里,留声机嘎吱嘎吱播放着姚莉的《卖相思》。吴姐和麻苏苏伴着音乐喝着酒。分明是庆功的氛围,麻苏苏的神色却失落莫名。

    “就这么死了,我还怪难受的。在大连街,我就交了这么个好姊妹。”麻苏苏叹气。

    吴姐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杀了你的共产党好姊妹,看来,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麻苏苏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跟她处了好几年,就这么一下子走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呀。”

    吴姐摁灭了烟头:“她是你的好姊妹,我算什么?”

    “你看你妹妹,这还吃起醋来了,高大霞是我能拿到台面上说事的人,你能吗?”

    “我不能,我就是一个扫地打水收拾厕所的垃圾婆!”吴姐拉下脸来。

    “怎么还作贱起自己来了,咱们革命目标一致,只是分工不同嘛。”

    吴姐冷冷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让你天天扫厕所伺候人试试!”

    “那我今天就伺候伺候你。”麻苏苏殷勤地给吴姐揉起肩膀来。

    酒喝到一半,麻苏苏摇摇晃晃从内室走了出来。柜台边,甄精细伏在桌上,双肩不住地颤抖,空气中传来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大令无奈地站在一旁,轻轻拍打着甄精细的后背:“我今天晚上就不该来,你都哭了一晚上了。”

    甄精细抹着眼泪:“我就是控制不住,老想哭。”

    大令撇了撇嘴:“你哭吧,我走了。”

    “大令。”麻苏苏叫了她一声。

    “姐。”大令停住脚步。

    麻苏苏看了甄精细一眼,哀婉地叹了叹气:“精细心情不好,我刚跟吴姐说了,今天晚上你别走了,陪陪精细。”

    大令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甄精细正欲回绝,麻苏苏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老想让我跟大令提你的事吗?怎么,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甄精细急切地回答,转头却又痛哭起来。

    麻苏苏不耐烦:“烦死了,你这是高兴啊,还是不满意。”

    大令白了他一眼:“姐,没事儿,他这是乐极生悲。”

    满屋子人就这么又喝又闹又哭的折腾了大半宿。及至入了深夜,大雨渐渐止住了,吴姐向麻苏苏告辞。后者送走吴姐,刚要刚关门,却见水雾弥散的巷道深处,方若愚行色匆匆地疾步而来。麻苏苏便又拉开了房门,方若愚在门前愣了愣,闪身而入。

    “回来了小方。”麻苏苏扣上房门,热情地贴了上了,“哎哟,一看见你呀,大姐这心里就暖洋洋的。”

    “高大霞死了?”方若愚没有理会麻苏苏的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麻苏苏有点惊讶,“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还是今天晚上的事。”

    方若愚的神色有些复杂:“怎么死的?”

    麻苏苏含糊答道:“苏联人盯上她了,当年在放火团的时候弄得不清不混。”

    方若愚摇了摇头:“不清不混就给毙了?这不对呀,应该甄别清楚吧。”

    “你说的那是应该,要是等甄别清楚了,她也死不了啦。”

    方若愚打量着麻苏苏的神色,低声问道:“是我们的人从中做了手脚?”

    “小方呀,你这脑子,真不是白给的。”麻苏苏苦涩地笑了笑,“虽说高大霞死了我也怪难受的,说起来,也算个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好姐妹。”

    方若愚冷冷道:“你们俩能说上什么真心话?都是逢场作戏,你这起码都是虚情假意,她是二虎八道看不出来。”

    “这怎么说的?”麻苏苏皱了皱眉。“秦桧还有两个好朋友,我跟高大霞除了立场不同,这是没办法的事,其它的,还是有不少共同语言。总之吧,我也不是滋味,”她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动感情,心善,不好,很不好。”

    方若愚沉默了片刻:“叫大姐这么一说,我也挺不是滋味,突然少了一个成天追着后屁股的人,还真挺舍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麻苏苏笑了笑:“你看小方,在这一点上,咱们俩的心还是相通的,但是有缺点,很严重的缺点,就是善良,太善良,这是很伤自己的事情。不过,咱们也得调整心态,从党国的大局考虑,高大霞的死,对我们的事业,还是有好处的,以后我们干起事来,终于不必畏手畏脚,可以甩开膀子啦。”

    “但愿吧。”方若愚抬腿就要往外走。

    “唉,怎么要走呀?”麻苏苏连忙拽住方若愚,身子软软地贴在了方若愚胳膊上,“来一趟不多坐会儿,精细今天晚上出去了,就我一个人。”

    方若愚正色道:“大姐,请你自重!”

    “小方呀,你看你,还记恨上大姐了?”麻苏苏讪讪着收了手,“在你心里,那个哑巴女人比我还重?”

    方若愚别过了脸去:“你不要再提她。”

    麻苏苏却笑得意味深长:“小方呀,你也不年轻了,还是如此固执,如此由着性子来,太不成熟啦。有些事情,逢场作戏而已,何必难为了自己的同志,也难为了你自己。”

    “大姐说的没错,我希望你我只是革命同志!”方若愚面无表情道。

    “革命同志也要有七情六欲,小方呀,你看你,这些年形单我影只,你孤家我寡人……”她慢慢走上前,手搭在方若愚肩膀上,“所以,我特别理解单身者的感受,漫漫长夜,孤寂难熬,你我作为革命同志,理应肝胆相照……”

    方若愚像是触电一般推开了麻苏苏的手:“肝胆相照?你把一个好好的词糟蹋了。明明龌龊不堪,非要说成圣洁高雅,明明想着男盗女娼,非要装成正人君子!”

    麻苏苏的笑容骤然僵在了脸上:“方若愚,你竟然骂我!”

    方若愚冷笑道:“这是骂你吗?人前道貌岸然,一口一个效忠党国效忠领袖,人后原形毕露,一肚子的旁门左道,蝇营狗苟!”

    麻苏苏怒喝:“放肆!”

    “我放肆?方若愚嗤笑,“麻苏苏,党国现在已经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你倒好,作为一个革命者,你不想着挽救党于危难之中,却天天琢磨着男欢女爱,你,你对得起党员这个称号吗?你对的起领袖对我们的期望吗?”

    麻苏苏气得涨红了脸:“我麻苏苏对党国问心无愧,对领袖赤胆忠心!”

    “问心无愧?赤胆忠心?”方若愚话里满是嘲弄之意,“你扪心自问,我堂堂党国当年北伐抗战,是何等团结强盛,再看看现在,短短几年,就人心涣散,不堪一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党内充斥着只会喊口号的假革命、假党员?”

    麻苏苏怒道:“放屁!当年,我麻苏苏也是一腔热血,置生死于度外!”

    “你当年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现在。现在,党内像你这种人太多了,你们忘记了党国宗旨,忘记了入党誓言,你们腐化堕落,不给党国添砖加瓦也就罢了,反而挖党国的墙角,拆领袖的台,你们这种人,就是造成党国危亡的罪魁祸首!”

    “一派胡言!”麻苏苏脸色气得煞白。

    方若愚提高了声调,盖过了麻苏苏的怒喝:“正大光明的革命大道你不走,不是暗杀破坏,就是色诱勾搭;不是摇唇鼓舌,就是擅生是非;不是假仁假义,就是两面三刀!可笑的是,我堂堂一个军统局陆军上校,居然也他妈成天一本正经陪着你们鸡鸣狗盗瞎扯蛋!”

    麻苏苏气急败坏,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气:“方若愚,你真是彪个不轻,你不光在作贱我,也在作贱你自己!”

    方若愚冷笑道:“还用我作贱吗?你老姨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干了几件能放到台面上说的事?今天烧个被服点个房子,明天杀个无辜百姓引起起骚乱,隔三差五再凑一块扯个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四只眼!”

    方若愚的话彻底激怒了麻苏苏,麻苏苏疯了一般猛扑上来,嘴里放声大骂:“你放屁!这些年我们在大连立下的赫赫功绩,哪一笔都刻在嘉奖令上,你休想给抹杀掉!”

    方若愚侧身躲开了麻苏苏,目光森冷如冰:“是啊,这些年你那嘉奖令是没少得,就为了点滴的功劳,你才置民众的生死于不顾,你丢掉了党国的道德,迷失了党国的方向,丧失了党国的人心!”

    “你——”麻苏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方若愚便乘胜追击,连珠炮似的诘问道:“你冒领党国的奖赏,你就是党国的蛀虫!你辜负党国的信任,你就是党国的败类!你离心党国的团结,你就是党国的叛徒!”

    麻苏苏气得发抖:“你,你……”

    “你满脑子马上墙头,却忘记了马上天下,你对得起浴血奋战的前线战士吗?你对得起舍生取义的革命先烈吗?你对得起宵衣旰食的党国领袖吗?”方若愚指着麻苏苏的鼻子,“你,就是党国的罪人!千古罪人!”说罢,方若愚冷冷扫了麻苏苏一眼,不待她回话,拂袖而去。

    四下转眼安静下来。麻苏苏呆愣在原地,浑身气得哆嗦。半晌,夜色下传来她语无伦次的怒骂:“你、你、你个放屁冒烟儿的鳖犊子!啊呸!”

    同一片夜色下,洋行不远处的旅馆房间内,甄精细盖着被子,两手扯着被角,只露着脑袋,大瞪着两眼,眼里饱含泪水。卫生间里,大令对着镜子在描眉画眼,羞涩地一笑。

    “精细,没睡着吧?”大令听到抽泣声,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怎么,还难过?”

    甄精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大令笑了笑,“精细,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甄精细茫然地看着她。

    “是心善。”大令叹了叹气,“干咱们这个的,心善最难得。不过,心善也最容易把自己害了。”

    “那怎么办?”甄精细小声问。

    大令的目光黯淡下来:“对谁都不动真心。”

    甄精细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我看你对吴姐、对麻姐、对方若愚,都挺好,他们说什么你都听。”

    “那不叫动真心,那是听他们的命令。”大令轻声说,“他们下的任务,我要无条件执行。”

    甄精细摇了摇头:“我不一样,我对麻姐真心。对你,也是真心。”

    “我知道。”大令诡秘地笑了笑,“那如果在我和麻姐那里选一个,你对我还是对她更真心?”

    甄精细一怔,旋即使劲摇了摇头:“我不选。”

    大令无奈地笑了笑:“你就不能骗骗我?”

    甄精细认真地回道:“她救过我的命,就是再生父母。”

    “我觉得她对你没你说得那么好,有时候还骂你。”大令耸了耸肩。

    “可哪个当爹妈的,没骂过孩子?”静了片刻,她又如此轻叹。眼见拾掇得差不多了,大令便款款坐到床边,温柔地拉起甄精细的手。甄精细周身一颤,像过电一样,下意识抽回了手来。

    “怎么了?”大令诧异道。“你不喜欢我了?”

    甄精细捣蒜般点头:“喜欢,喜欢!”

    “那你不想要我?”大令神色自若,仿佛在讨论今晚是天气。

    甄精细闹了个大红脸:“我想,等到洞房的时候。”

    “等到那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哪,”大令不耐烦地伸手掀被窝,甄精细却死死拉住了被子。事到临头倒成了女方霸王硬上弓,古往今来也鲜有这等奇事了。

    “你什么意思?”大令怒道。

    “我,我害怕。”甄精细遮住了脸颊。

    “有什么好怕的?”  大令又掀被子,甄精细下意识地一抬胳膊,一胳膊肘打向大令面部,大令痛得“啊”地一声,捂住鼻子,鼻血淌了出来。

    “大令!”甄精细顿时慌了,他拉开被子,被子下依旧穿着整齐。大令火了,举手便要要打,甄精细抱头跳下床,拉开房门蹿了出去。大令气呼呼地追到门口,冲着甄精细仓皇远去的背影大骂:“傻子,等不到那一天,后悔死你!”

    这话在夜风中传出老远,甄精细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了顿。

    很久以后,当最后的时刻来临之际,甄精细会再次回想起这个夜晚,不免感到怅然——大令玩笑一般的嘲弄之语,在日后的腥风血雨面前,竟然真的不幸得到了印证。

    可此时此刻的甄精细满心只有畏惧与慌乱,任由大令在身后如何呼唤,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闷头扑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翌日,太阳高悬之际,傅家庄匆匆赶赴苏军警备司令部,一把推开安德烈办公室的房门。玛丝洛娃正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安德烈面前,围着餐巾的安德烈刚拿起刀和叉子,骤然闯入的傅家庄吓了他一跳:“你,你还敢来见我!”

    “请你马上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傅家庄冷冷道。

    安德烈不满地拍下刀叉:“昨天晚上,你把我扔到荒郊野岭,我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进城,你,你是个十足的混蛋!”

    “你走了三个小时就气成这样,骂我是混蛋,那你要了高大霞一条性命,你是多大的混蛋?”

    安德烈气弱了几分,“我,我不跟你争辩这个。”

    “那是因为你无话可说!”

    眼见二人间的气氛有些僵硬,玛丝洛娃不由插嘴道:“傅家庄同志,请你让安德烈中校吃完早餐,他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今天还要工作……”

    傅家庄高声打断了她:“他今天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谁给他的权力,可以枪决高大霞!”

    “傅家庄同志,今天一早,中校同志和我都在探讨这件事情,死刑名单上,根本没有高大霞的名字,这一点,我可以作证!”玛丝洛娃正色道。

    傅家庄怒道:“那上面有安德烈的签字,这一点他昨天晚上就承认了!”

    安德烈结结巴巴地道:“我确实承认过,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都不要着急,达里尼马上来上班了,昨天我把名单交给她以后,所有的事情,她都参与了。等她来了,我们就会找到答案。”玛丝洛娃朝安德烈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傅家庄焦急地看手表,安德烈说宽慰道:“达里尼一到,会先来我这里报到。”随后他看了看桌上的西餐,“我可以吃了吗?”

    傅家庄忍不住咽了下唾沫,安德烈恍然道:“你也没吃早餐?我让他们再送一份。饿着肚子,可是干不会工作的。”

    话音未落,走廊外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玛丝洛娃一头撞进来,用俄语高喊:“中校同志,达里尼被杀啦!”

    两个人顿时惊住了。

    同一刻,洋楼内,一楼厅堂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白色的帷幔低垂下来,鲜红的烛台冒着团团火光。方若愚将一层黑纱披在高大霞的照片上,做成了“遗像”的样式,郑重地摆在桌上,后退了两步,神情肃穆。

    高守平动容道:“谢谢你,方先生。”

    “谢什么,楼上楼下住着,本来就是缘分。”方若愚低低叹了叹气,“你姐走这么急,我到现在都不能接受。”

    高守平默默垂下眼帘,眼神随随之黯淡下来:“谢谢方先生,我姐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都不记恨。”

    “都是误会,人走了,一了百了啦。”方若愚挥了挥手,转身面向高大霞的遗像,“大霞,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啊。”

    说话间,刘有为拿来几个空盘子,又从一个纸袋里掏出供果放在桌子上:“大霞姐,你走得急,家里也没有现成的东西,我划拉了点干果,就当是供果吧,你别嫌弃啊。”他一边念叨,一边从纸袋里抓着东西,往盘子里放着,一个盘子里放了几个枣,一个放着桂圆,还有一个盘子空着,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香花生,放进盘子,“姐,这是我昨晚喝酒剩的五香花生,你别嫌弃。”

    方若愚有些迟疑:“这好吗?

    “怎么不好?给大霞姐弄点儿嚼咕。她吃不了,还有我姐,她们俩在那头做个伴,斗个嘴,也不至于冷清。”

    方若愚哭笑不得:“我是说,放这些不合适,这又是大枣,又是花生,还有桂圆。”

    刘有为明白过来:“是哈,这都早生贵子了。”

    “有为哥,拿走吧。”高守平伸手欲拿盘子。

    刘有为却拦住了他,眉毛耷拉下来,看上去神色低落:“留着,早生贵子就对了。大霞姐可怜,一辈子也没嫁人,到了那头,也没有个人侍候,生几个孩子照顾她,咱们也能放心是不是?”

    “照这么说,你多放点吧。”方若愚抓了抓后脑勺,“不对呀,她一个人也没法生孩子。”

    刘有为眨巴眼,刚张了张嘴剩下的话便被一阵铺天盖地的哭喊声盖过了:“大霞!”

    方若愚和高守平回头,只见万春妮扶着哭喊的万德福摇摇晃晃走进门来。一进门,万德福便甩开了万春妮,跌跌撞撞地扑向了灵台,望着高大霞的遗像嚎哭道:“大霞呀,你怎么说走就走,扔下我不管了,你一走,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刘有为也垂泪道:“老万,大霞姐走得冤呀!”

    “大霞,我对不起你,白跑了一趟牡丹江,没把你的事情弄明白,我没用呀!”  万德福边哭边抬手打着自己。

    万春妮死死拽住了他:“爸,你别打了,别打了。”

    “万叔儿,我姐知道你尽力了,她不会怨你。”高守平抽泣道。

    二人的劝告似乎全然没有发挥作用,万德福仍是坐地痛苦:“我没用,我是废物!”

    房间里充满着悲伤的气息。人群中,方若愚长长叹了叹气:“老万,请节哀。”

    万德福忽地一怔,循声朝方若愚看了看,脸上骤然一沉,放声怒吼道:“滚开,大霞的事,我知道你没少使坏!”

    方若愚愕然道:“老万,这么说……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刘有为回过味来,一把拽住了方若愚的衣领,大霞姐就是叫你害死的!”

    方若愚狼狈地站直了身子:“她天天追着我,怎么还怨到我身上来了?”

    “你老不干好事,大霞姐能闲着吗?”刘有为晃着方若愚的领子大吼。

    “对,你不陷害大霞,她就不能死!”万德福怒气冲冲地附和。

    高守平连忙上前拉住了二人:“万叔儿,这件事跟方先生无关,他出差昨天晚上才回来,这个灵堂,还是方先生帮着我布置的。”

    “他早盼着大霞死,早想给大霞弄个灵堂了!”万德福狠狠指向方若愚,“现在,他心里指不定多美哪!”

    “爸,你别这样!”万春妮按住万德福是胳膊,满脸歉意地转向方若愚,“对不起啊方先生,我爸太伤心了,瞎胡乱说话。”

    “你个兔崽子,他成天欺负大霞,你还向着他!”万德福怒目圆睁,伸手便要打万春妮。

    刘有为见状慌忙拦住了他:“老万,你别气坏了身子,你再有个好歹,大霞姐好埋怨我和春妮了。”

    高守平看了刘有为一眼,默默走上前来:“万叔儿,这里有我和有为,你和春妮回去吧。”

    万德福颤颤巍巍地收住手,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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