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于是变成三排。
再之后郭靖和蒋翼跑了起来,竟然领先了我们一圈,蒋翼从背后抓我的头发,我气得去追他,于是变成四排。
再之后,明雨一个人走到升旗台上坐了下来,郭靖跟着念慈,速度越来越慢……
我跑到升旗台旁叫明雨:“在想什么呀?”
明雨看看星星,又看看我,说:“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考完试了。”
“啊真的耶!”我跳上去,“正好是一个月哎。”
“然后咱们就去市里上学了。”
“是呢呀。”我站在升旗台上转了一圈,夜晚的风是清甜的,“一个月后就解放啦!”
“黄瀛子。”明雨叫我。
“嗯?”
“你上九中吧,咱们还一个学校,不分开。”
我站住,看向明雨,苹果脸上的认真仿佛是在上课回答问题。
我想了想,认认真真答应她:“我好好考,咱们不分开。”
我们七个结成一排散步,之后想想,除了那次,就再也没有过了。
念慈的小提议,是我们长久的回忆。
然而那个晚上还没结束。
从操场上离开的时候,正有一位女士迎面走过来,长发浓妆,手边是一只旅行箱,风尘仆仆,步履匆匆。
关超老远看到她的时候就站在了那里。
女人只一回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她紧走几步,呼唤一声,“关超。”
“妈。”关超怔怔地看着许久未见的母亲,生疏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还没得到回话,后面是一阵躁动,关超爸爸骂骂咧咧追过来,“你他妈给我滚!给我滚!没良心的娘们儿,自己跑了不算,还敢来带走我儿子!”
这样粗鄙难堪的场景让所有小孩子惊呆在当场。郭靖爸爸紧紧跟来,又是压制又是解劝,“别吵吵了,大晚上的干什么?孩子们都看着呢!嫌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从、从广东回来就牛逼了?跟我抢儿子?我告诉你,告诉你!关超他姓关!想给他找后爹?没门!”
“你不让我带他走,你能带好他么?!”
“我怎么不能?!”
关超妈妈强自镇定,抹掉眼泪,不理呼喝,过来握着关超的肩膀说:“关超,我这次回来就是给你办退学手续的,跟妈妈去深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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