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了,遮挡了本来好看的脸。她似乎叫了一声关超的名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和我们一起离开的关超脚步踢踏着,有些踉跄,可却也没有停下。
一个月后,关超和我们一起参加了中考,没有去深圳——这其实在意料之中。可没想到的是,估分之后报志愿的时候,关超和我们一样,全部志愿都报了九中。
按照他的成绩,这样报志愿意味着,除非能争取到一个自费名额,否则只可能落榜。
交志愿表的那天是年级的毕业篮球赛。
从钱老师办公室出来,关超走向坐在篮球架下的我们,嘴角咧一咧,又是那个笑嘻嘻的样子。他把篮球扔给蒋翼:“蒋大爷解禁了吧?”
“跟活过来了一样。”蒋翼接过球,转身上篮进球。
亦菲问在她身边坐下来的关超:“你这么报志愿行么?”
“他说行。”“他”肯定指的是关超爸爸,“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要是搞得定名额,又乐意花钱,我管那么多呢。”
说这话时,关超爸爸正从办公室里出来,很少见的清醒样子,却显得莫名苍老。
他向操场的方向张望,关超转过身没理会,半晌,中年人也就走了。
亦菲问:“你妈妈回深圳了么?”
“嗯。”关超答应一声,“给我留了点钱,说自费钱我爸凑不上的话可以用。”
我说:“多亏没傻乎乎信你要上六中。”
关超这个气啊,“咱俩到底谁先毁约的啊?”
我嘻嘻哈哈笑。
蒋翼黑色T恤的袖子被卷到肩膀,在球场上远远喊:“都过来热身了啊。”
“走着。”关超和郭靖跑向球场,却又突然双双停住。
就是那个时候,操场上的同学都看向了校门口。
明雨站起身。
远处,白色的衬衫,浅色牛仔裤,一个身影,慢慢从校外走进来。
“哎那是谁呀?”念慈笑起来。
我跳起来,隔着三年的时空,仔仔细细地观看,确认无误之后,高兴地挥手:“庄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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