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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故宫的花落了 (第2/2页)

   “你跟他说,”张祁压低声音告诉郑素年,“她现在看我不顺眼,说一想起我今年九月份要保送就来气。”

    郁东歌听见外头说话声,打开窗户叫:“邵雪,赶紧进来吃饭,等你呢。”

    邵雪应了一声,冷漠地看了一眼张祁,进门了。

    “你看见没,”张祁痛心疾首,“我什么都没说呢,我就做错了。”

    大热的天,郁东歌还熬了排骨汤。热气把邵雪的眼镜片糊上一层白雾,朦朦胧胧里,邵雪听见郁东歌说:

    “小雪,这是你康阿姨送你的。”

    眼前一片白茫茫,她摸索着把那礼物拿过来,摘下眼镜仔细一看,只见到手里一个荷包,上面绣了白蛇传里断桥借伞那一段的场面。

    荷包就手掌这么大。客厅灯暗,她都看不出这刺绣的针脚多细密。邵雪把那荷包翻了个个,有点茫然地抬头问郁东歌:

    “康阿姨送我这个干吗啊?”

    “我没跟你说吗?”郁东歌也有点惊讶,“她要走了呀,不在故宫干了。”

    “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天,你那天回来晚,我跟你提了一句你就睡去了,我当你听见了呢。”

    邵雪急得一跺脚:“我急着睡觉我听见什么了,她什么时候走啊?”

    “就今天,晚上的火车。”

    张祁和郑素年刚聊完搬家的事,就见着邵雪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了。校服外套拉锁没拉上,风也似的飞出了胡同口  。

    邵雪这人,学校跑操常年溜号种子选手,却在此刻拿出了八百米测验的劲头。她喘着粗气奔跑在七月的北京街头,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到康莫水租的公寓下面的时候,她刚把行李放上车。异乡十年的人生,一个后备厢便装满了。邵雪扶着膝盖看着她,把她本是无惊无澜的神色看的难过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她过来扶邵雪,“看看你这汗。”

    “阿姨,”她喘匀了气,好歹问了出来,“你怎么要走啊?”

    “我本来也不是正式在这上班,”她把邵雪被汗黏着的刘海理顺了,“让我修的织品修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啊?”

    “我当然有地方可去了。杭州那边有个做定制服装的店聘我,我回家待些日子,就去给他们做事情。”

    邵雪有些放下心的样子。

    “那你,那你家那边的人……”

    “我家那边还有什么人呀,”她有点失笑,“那边的老人搬的搬,走的走,还有几个人记得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这边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人活在问心无愧,管他们外面说什么。”

    她把邵雪的头绳拆下来,给她拢了拢头发,又用袖子擦干她额头上的汗。

    “阿姨走了。等你大了,还能去那边看我。”

    她把邵雪攥在手里的荷包拿出来,捋平展,然后放进她的口袋里。她长的真美啊,是和晋宁完全不一样的美,水利万物而不争的那种美。

    邵雪长吸了口气,看着她上了出租,探出身来向她挥了挥手。公寓墙上的爬山虎都展开了叶子,被晚风吹得轻轻摇摆着向她道别。

    小区人少,马路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邵雪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往后一倒,坐在了人行道当中间。

    ……

    事情总是一环扣一环。康莫水走了还没多久,郑素年和邵雪站到了住院楼底下。

    他俩都两年多没来过这了。楼底下有棵前年栽的杨树,叶子长起来了,在这个夏天绿意盎然。郑素年刚从新家收拾东西过来,白短袖上脏的黑一块黄一块的。他站到那棵树的树荫底下长吸了口气,然后说:“你上去吧,我在楼底下等你。”

    “你不上去啊?”

    他“嗯”了一声,有点为难地低下头。

    邵雪知道他有心病,没再多问,逆着人流进了大厅。

    孙师父参加完傅乔木的婚礼就正式退休了。人岁数大了,病来如山倒,一夜之间就病的起不了床。还是肺里的毛病,他把自己儿子叫回来,谁也不告诉,谁也不让说,不声不响的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老人脑子清楚,趁着还能说话把后事安排的一清二楚。孙叔叔还想治,被老人骂了回去:

    “治什么呀,医生那单子都给我看了,这病能治好吗?保守治疗得了,我也不受那份罪。这么大岁数了,人还能逆天而行?”

    郑素年这一站,就从天亮站到了天黑。

    也真是奇怪了,这三伏天,哪来的凉风。邵雪下了楼,低着头不看他,一双手沿着他手指骨节攀上去,最后摁在他锁骨的地方。

    血管连着筋脉,跟着心跳上下起伏。邵雪把头埋进他肩窝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走了?”

    “走了。”

    他站得太久,四肢都麻了,五脏六腑里头全都冷得像是结了冰。邵雪小小一团钻进他怀里,他忽地就觉得有股暖流沿着经脉散开。

    “我在呢,”他低下头,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反手把她抱得更紧,好像想让她快点暖和起来似的,“我在呢。”

    十月的时候,各家的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动工,土扬的满街都是。郁东歌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把一屋子桌椅家具全都搬上了车,站在路中间不愿意走。

    “走吧,”邵华跟后头劝,“去了还得收拾呢。”

    “你让我再看一眼,”她抹了抹眼泪,“最后一眼。”

    张祁他妈看不过去,上来抚着背劝:“人都在呢,哭什么呀。明天一上班,咱们不是照样还能一块吃饭聊天的?”

    “那能一样吗,”郁东歌捂住嘴上了车,“不看了不看了,走吧。”

    邵华叹了口气,伸出手搂着郁东歌的肩膀。

    “小雪知道在哪?”她哭着还没忘了自己闺女。

    “知道,告诉她地址了,下了课坐公交去新家。”

    “那是什么新家呀。”郁东歌还不高兴,货车司机一脚油门,风也似的出了胡同口。

    邵雪却没早早回去。

    她那天好歹赶上个没考试的晚自习。下了课给自行车解锁,晃晃悠悠先去了修复室。

    郁东歌她们请了假,修复室就没什么邵雪熟悉的人了。罗师父六月退休,康莫水七月回乡,孙祁瑞八月离世。

    房子还是那间房子,木门木窗,琉璃瓦顶,人却变了。

    院子里落叶铺了满地还没来得及扫。百花杀的季节,桃李杏梨都不开了,孙祁瑞早年种的月季也落了一地。

    故宫的花落了。

    她长大了。

    04.

    郑素年进宿舍楼的时候正赶上裴书下来。外面冷,他穿了件灰色的羽绒服,低着头像颗鱼类一样冲下来。

    “你干什么去,”他一把拽住裴书,“谁跟后头追你呢?”

    裴书抬起头,眼球因为长期对着电脑泛着红血丝。他抹了把脸,意味深长地指着楼上:“那宿舍我待不了,你有能耐你去。”

    他嗤笑一声,放开裴书,抱着一副我不信这个邪的气势上了楼。

    宿舍门虚掩着,里面有女生在笑。郑素年本来就穿得少,被这声音腻的一哆嗦,抬手就推开了门。

    门里的女生他见过。薛宁,也是设计学院的,柏昀生家乡那边的人。姑苏女孩子,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像只黄鹂。饶是美院美女如云,她的长相在他们这届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她坐在柏昀生对面那张空铺上,身上披了件柏昀生的外套,更显得娇小可爱了。

    郑素年倒了杯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俩干什么呢?”

    薛宁和郑素年见过,看他进来态度冷淡,有点犹豫地站了起来。她拿起书包和素年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头朝柏昀生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再有事你来找我就行。”

    她抿了抿嘴,又用一种郑素年能听见的气声说:“那你的衣服我洗了给你。”

    柏昀生没察觉,把她送到了门口:“没事,外头冷,你穿就穿吧。”

    大冷的天,薛宁穿个露脚踝的半跟鞋,踢踢踏踏下了楼。郑素年瞥了门外一眼,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穿成那样,不冷就怪了。”

    柏昀生给他怼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今天这么不友好?”

    “我有吗?”

    “你说呢,把薛宁吓跑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柏昀生:“本来这就是男生宿舍,她一女孩子瞎往里跑什么?你也是,女朋友离得远就避着点嫌,未遂也没你这么做的。”

    入冬的时候裴书买了台电脑。他学数字媒体的,天天跑机房不方便,在宿舍拉了网线做作业,还开拓了柏昀生的异地恋视频业务。顾云锦那边也找了台电脑,视频的时候还和路过的郑素年打了招呼。素年对那姑娘印象挺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也不作,问起柏昀生在学校的生活话里话外透着关心。素年在一边听着,又想起自己偶尔能和邵雪通个电话,全是他这头嘘寒问暖,不由得顾影自怜,悲从中来。

    柏昀生有点无奈,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你觉得我对薛宁有意思?”

    “反正是不清不楚的。”

    他嗤笑,摇头,然后老道的沉下声:“素年,你知道薛宁他爸在苏州是做什么的吗?”

    郑素年一愣。

    “做布料生意的。全江苏数一数二的布料经销商,每天多大的流水买卖。”他撤了椅子,意味深长地说,“服装和珠宝,这一套产业,分不了家。”

    外面风刮得大,郑素年忽的觉得有点冷。

    晚上他和裴书吃的饭。食堂里头人声嘈杂,裴书夹了他块豆腐,忽的有点犹豫地问:“素年,你觉得昀生这人,到底怎么样啊?”

    郑素年正走神,被他说的一愣。

    “啊?没什么感觉,怎么了?”

    裴书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出来这么一句:

    “我觉得他对咱们挺仗义的,就是有时候有点,看不懂他。”

    他打小不喜欢背后说人长短,但裴书这头起的也生疏。两个男生都没什么心眼,他扒了几口饭,慢慢说:“他可能,确实有难处,跟咱们不一样。”

    ……

    接着柏昀生的电话的时候,郑素年正在宿舍里看裴书打魔兽。

    破电脑分辨率低,站得远点屏幕就不清楚了。裴书杀红了眼,开着语音嗷嗷一通叫,郑素年是从他的嚎叫声里勉强分辨出自己手机铃响的。

    他半掩着门去了楼道,听筒里却是个陌生的男声:

    “你是谁啊?”

    他觉得莫名其妙:“你给我打电话你问我是谁?”

    对面好像很乱,那男声和别人低语了几句,转回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朋友喝多了,这手机上有你通话记录,你来接一下吧。”

    他一愣,赶忙问了地址。地方离他们学校不远,是个专门谈生意的酒店。以前宿舍出去吃饭路过那,豪车美女比别处常见许多。

    他看了看裴书,打消了把他从游戏里唤醒的念头。学校外头有拉活的出租车,他一头钻进副驾驶,给师傅指路。

    “直走左拐,麻烦您快点。”

    他进门的时候还是有点忐忑的。到底是学生打扮,来这地方浑身上下透着不搭调。前台的服务生听了他的叙述,抬手指向了卫生间。

    “在那吐呢,您赶快带走吧。”

    说是醉了,还是有点意识。郑素年连抗带拽的把他弄出酒店大门,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喘粗气。

    “都快期末了,你来这干什么啊?”

    柏昀生被夜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伸手捂着酸疼的眼睛,他哑着嗓子说:“我接了个合同,那经理让我今天来见客户。”

    “不是,”郑素年气不打一处来,“你是销售还是助理啊,你不就负责设计吗,为什么去喝酒啊?”

    “他让我去,我能不去吗?”

    郑素年气在胸口打了个结,憋得说不出话。

    “素年,”他拍拍郑素年的肩膀,“我没办法,家里那边店铺一直亏损,日子越过越差。你理解理解我,你——”

    “谁不理解你了,”他把柏昀生的手从肩膀上拽下去,“我是说你量力而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到时候钱没拿到人先垮了,你说你——”

    “行行行你别说了,”柏昀生挥了挥手,“烦。”

    两个男生寒冬腊月坐在大马路上,话不投机,相顾无言了十多分钟。

    “酒醒了?”郑素年站起来,朝柏昀生伸出了手,“走吧,清醒点,别给宿管看出来。”

    柏云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脚底下却没动。

    “又怎么了?”

    他朝素年笑笑,抬手,直直地指向远处一栋楼。郑素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点不明所以。

    是幢高档居民楼。临着学校和商业区,零三年新建的楼盘,广告做的声势浩大。

    “干什么呀?”郑素年问他。

    柏昀生站直了身子,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我要在那买房。”

    “你疯了吧你,”郑素年叹了口气,“你知道那一平方米多贵吗?走走走咱们回去住宿舍,宿舍挺好,个人使用面积三平方米多,还独立卫浴——”

    他收回手,改了一下手势,伸了个“八”在郑素年面前。

    “八年,”他说,“我八年之内,要在那买一套房。”

    郑素年不说话了。

    他觉得柏昀生话里有话。

    柏昀生转回过身子,乌黑的瞳孔里映着北京城的车水马龙:“我去看过了,是云锦喜欢的格局样子。我八年之内,要把她接到北京。”

    远处有车在鸣笛。浩瀚悠长的笛声里,郑素年摇摇头:

    “柏昀生,我真的看不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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