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你告诉朕,这到底是何缘由啊?”
“陛下……”
严维庸直接跪在了地上。
“下官真的不知啊。”
“是不知,还是刻意隐瞒!”
姜梦璇轻飘飘一句话,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回音绕梁震的整个大殿轻吟作响。
似是在询问严维庸,又好像在询问满朝文武。
她身上散发着这种压迫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该死的沈浪!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齐齐变了脸色,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在心中对着沈浪的出现进行疯狂输出。
唯有叶墨依然面不改色,他知道姜梦璇这是要借此机会整肃朝纲了。
“旧历年间,北地战事不休,盐税尚未有过这么大浮动,
怎么现如今各地承平了,这小小盐税反而一年不如一年?”
“严维庸,你也是担任了十三年的巡盐使,这其中缘由是真的不知情,还是知道不敢说?”
严维庸早已汗如雨下,面对女帝逼问,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陛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话音一落,女帝又甩来一份密报。
“严维庸,你给朕解释一下,六艘押运盐银的官船,为何到金陵港口只有三艘,还有三艘去哪里了?”
“这……”
严维庸瞳孔一缩,顿时吓的不知所措,趴在地上看着那份纸封上印有“精卫司”三个红色朱字,整个人都仿佛坠入深渊一般。
“你要不要亲自看一眼?”
女帝的声音逐渐从清冷变得阴冷。
“下官,不敢。”
严维庸只觉体内器官都开始躁动起来,不断滚起了喉结。
姜梦璇:“不敢,那就让朕来告诉你吧,三条未入金陵官港的盐船,
一艘运往了连州,一艘运往了宁州港,还有一艘运往了鲁地,转道经漕运由北而下,再经由商船入了运河进入了苏州府,
此回你与南北两地征收的盐税合计一千八百七十六万两,带回国库八百三十六万两,其余一千零四十万两,
你收了四十万两存入长丰钱庄,剩余都入了三州本地总督府私人库府,朕可有半点说差?”
严维庸闻言,当即瘫倒在大殿上,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姜梦璇冷笑道:“能耐啊,朕真是没想到,我大楚的臣子竟然会贪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话音一落,群臣齐齐下跪。
“来人,罢去严维庸巡盐使职务,押入诏狱,由精卫司严加盘问。”
很快,殿外走进两名身穿锦衣飞鱼服的侍卫,二话不说直接架起严维庸离开了殿门。
此刻严维庸浑身冰冷一片,竟是连失禁都不自知,想要喊出声却感觉喉咙里塞了块石头,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姜梦璇扫了一圈群臣跪伏的模样,抬手挥了下凤袖。
“都起来吧,再跪下去,这早朝还要不要开了?”
“谢陛下。”
群臣这才战战兢兢起身重新站列完毕。
但就当他们以为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可以松口气时,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尚书,看完了么?来说说感想吧。”
明明如此悦耳的声音,为何听在耳朵里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林宇忙出列道:“陛下,臣已看了大概。”
“说说看,该怎么办?”
林宇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向叶墨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见叶墨无奈闭上双眼,这才鼓起勇气,正色道:“陛下,此事当彻查到底,绝不容半点姑息!”
天知道林宇说出这句话时,不光是他,就连满朝文武都是背冒虚汗。
女帝听他这么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那该派谁去调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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