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从容有度。
蔡岭慢慢喝着面片汤,眼中对她的好奇之色却愈加浓厚。
吃饱喝足,老妇人还贴心地送来热水,让沈南葵泡了脚再睡,如此也能减轻些浮肿。
沈南葵舒舒服服地泡完脚,正待倒头睡下,蔡岭冷冰冰的声音却在房中响起,“你莫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她无奈坐起身,忽然故作神秘地说:“好罢,那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觉得惊讶,因为我所说句句属实。”
蔡岭静等着她的后文。
沈南葵道:“其实,我是在梦里与你相识的。”
蔡岭闻言愤然站起,“你敢耍我?”
沈南葵一脸无辜,“我说了是真的,你怎么非不信,那你倒是说,若不是梦里见过,我为何识得你,还知晓你这么多私事?”
“你究竟是谁?”
“京城沈氏,如今是来安镇顾沈氏,你大可去打听,我们的确没见过面,但我还知道,你那玉牌为你亲手所刻,上面是瀑云岭绝壁上的一棵雪松,你可承认?”
蔡岭怔在原地,眼中是深深的震惊。
那玉牌的确是他亲手所刻,且从未示人,所以在收到沈南葵来信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骇异,马不停蹄去顾家找人,发现情况不对,又连忙一路跟了过来。
而且,他身上这些隐秘的胎记和痣,只有已经故去的师父知道,这女子与他从未相见,何以能这般清楚?
难道真是梦境?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荒诞之事,但这女子言之凿凿,又叫他不得不信,不然如何解释这一切?
沈南葵见他已经动摇,缓声道:“蔡先生,我知你心中还是存疑,可你早年间混迹江湖,一定听说过许多怪诞诡奇,或许这就是你我的造化呢?”
“造化?”
蔡岭轻嗤一声,“你知我甚多,我却对你一无所闻,这算什么造化?”
“所谓造化,不一定是互相知之多少,兴许是你帮我脱离虎口,而我又救你一命呢?”
“此话怎讲?”
沈南葵问:“蔡先生,不知乐康公主府的人可否有找过你?”
蔡岭皱眉回忆了一番,点头道:“年前好像是有一个什么公主府的人给我递帖子,请我去作画,我回绝之后便没再理会,怎么了?”
“今年之内,公主府必定会再度请你,可这次若你还不领情,只怕会有灭顶之灾。”
蔡岭对这话嗤之以鼻,“我不为权贵执笔作画,难道犯法?”
“不敬皇室,便为罪名。”沈南葵神情凝肃。
蔡岭一愣,沉默片刻说:“你知我出自江湖,我亦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是,阁下武艺高强,睥睨江湖,可朝堂与江湖能一样吗,公主府按规制有府兵五百,因乐康公主是圣上胞妹,额外又添三百,若这八百全副武装的卫兵群起围攻,你可还有法子应对?这么多人,只凭射箭远攻,就能将你逼入绝境,你当真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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