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楚合意哪怕成功嫁给谢凛,也要被流言蜚语缠身,在众人心目中,成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三人成虎。
即便谢凛今日娶她为妻,时间久了,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他都要怀疑楚合意是否婚前失贞过——这是正常的人性。
东方晔就是根据人性的劣根性,来这一招的。
此时,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身穿喜服的楚合意与谢凛,眼底的笑意与得意之色,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在灼灼目光中,在声声指责中,楚合意伸出手去,将自己昔日的耳坠子从锦盒中拿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跟随她的手动而动。
却只听楚合意哂笑一声:“上次臣女进宫,身受重伤,在紫宸殿外见过太子殿下后便晕倒了。醒来就发现这枚耳坠子不见了,原来竟在太子殿下手中。”
楚合意声音扬起,如清泉迎着高山,逆流而上:“臣女相信,这只耳坠子是太子殿下捡到而已,并不是太子殿下偷走的。大启储君怎么可能偷窃呢,是吧,太子殿下?”
人群中发出“啊……”的低呼声。
“我父兄虽然不才,但该给我的头面从不曾少过,区区一枚耳坠子而已,丢失了便代表臣女与这枚耳坠子的缘分尽了,故而不曾去找。太子殿下今日拿了这枚耳坠子,送还臣女,目的何在呢?”
楚合意扬唇浅笑,声音却冰冷:“太子殿下心系百姓,总不能是为了恶心臣女与臣女的夫君吧?太子殿下是这等小肚鸡肠的人吗?”
口口声声说,太子殿下不曾偷窃,太子殿下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字字句句都在说他偷窃,说他小肚鸡肠,说他故意恶心。
甚至连他偷窃耳坠子的动机,都直接言明了。
在场的人又不都是傻子,自然都明白楚合意话中的言外之意。
一个个看向东方晔的视线,带了探究。
在东方晔不断汹涌的怒火当中,楚合意道:“一只不值钱的耳坠子而已,我从不曾将其放在心上!”
话音落下,楚合意扬手,将耳坠子砸于地上,只听“叮铃”一声,耳坠子碎了,上面的翡翠珠子不知飞到何处去。
谢凛道:“太子殿下可听见了?我夫人说,这枚耳坠子,她从不曾放在心上。”
微顿,谢凛续道:“我也是!”
刹那间,东方晔周身的戾气升腾起来,这让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带着毁灭眼前一切美好的架势。
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抓住了东方晔的胳膊:“太子皇兄,今天是谢丞相与城安县主的大婚之日,我们是来吃喜酒的,不是吗?”
是东方朔,他竟然站出来做和事佬。
东方晔朝他看过来,他笑了笑:“太子皇兄,快让他们夫妻对拜,等会儿我们和新郎多喝几杯,趁他喝醉了,我们一起去闹洞房!”
那言辞,那语气,仿佛与东方晔之间,是多么的兄弟情深。
可还未等东方晔有所回应,边上的侍女忽然惊呼出声:“王妃娘娘!”
成王妃润雪,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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