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可她毕竟是国公府千金,虽嫁过人妇,但也不至于为人妾室的地步。
你这样委屈她,她可愿意?”
“委屈总好过受人折磨。
荣王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利用她罢了。
荣王毕竟是太后亲子,因太后一事,随儿已与荣王心生嫌隙,
随儿嫁去荣王府必须得不到善待,还请陛下念微臣一片忠心,成全微臣一次吧。
随儿在臣的眼皮子底下绝生不出事端,公主那边只要不找麻烦臣自然也会让着她的。”
谢云之走后,睿宣帝沉坐在龙椅上将谢云之的话反复思考。
若是倒过来想,
荣王和许安随心生嫌隙必定夫妇离心。
即便有朝一日许家得知了军械案的真相也必定将这笔账算到荣王的头上。
谁叫他楚昱恒是楚家人,流着皇室的血脉。
他瞧着那许七姑娘也是倔强不屈的,届时少不了和荣王一番好闹。
荣王府就此不得安宁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么。
——
一大早太后派人在荣王府门外等着。
楚昱恒不在府内,太后的旨意无人敢抗。
“无妨,帮我梳妆。”
春冉简单的打扮的一番,得体素雅,虽无贵气,却不失娴静端庄。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她的命是用许家英烈的头颅换回来的,做不得乌龟龟缩在弟弟的府内一辈子,是时候会会这群豺狼虎豹,即便羽翼微薄,也要全力保护想护之人。
春宜早就迫不及待守在宫门口。
远远瞧见荣王府的马车便不管不顾的奔了过来。
“阿姐,阿姐。”春宜像个清晨树枝上欢脱的小鸟,拉着春冉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二人刚入宫门,合欢的马车便到了。
同合欢同乘一辆马车而来的还有大学士家长子宋音尘的娘子阮氏。
合欢一下马车便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春冉,
嘴角一阵酸笑过后是眼底藏不住的鄙夷和嫌恶,
在对上春冉那双不屈不挠又毫无躲闪的坚毅眸子之时,她只剩愤怒,狂傲,歇斯底里的,恨不能上前抽她几巴掌。
她一个大胜之耻为何敢直视自己。
她一个被北鞍人玩弄糟蹋蹂躏过的辱国公主,凭何敢挺直了腰板站在自己的面前。
“大胆,见过长公主竟不主动请安,规矩难不成都忘了,待会太后宫中自去领罚。”
合欢身旁的花嬷嬷厉声呵斥。
春宜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握紧了春冉的手身子直向后躲。
春冉拍了拍春宜的手背,笑得坚毅,但却不想惹事,拉着春宜要走,却被合欢的人快步追了上来拦住了去路。
“还没请安呢,就想走?罪加一等,加倍惩罚。”
“你......”春宜气鼓鼓的想争辩却又不敢。
春冉全都看在眼里,心疼,只剩下心疼,可想而知自己不在这几年中春宜的日子也这般不好过。
因生母身份低微,春宜从小便被欺负得很惨。
六岁时她生母因不堪受辱于冷宫自尽了,嫔妃自戕等于犯下大罪,春宜一夜间变成了罪人之女,差点被冷宫的婆子勒了脖子,若没有温熙太妃的照拂,她断然活不到今日。
“你什么你,还敢指人,一点规矩都没有,今日嬷嬷我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花嬷嬷一把扯过春宜的胳膊,
刚一发力,
却感觉疼在自己的手腕处,
而且越来越疼,钻心刺骨,
下一秒咔嚓一声手腕的骨头便断了,
一时没忍住竟嚎啕大叫了起来,
让一走一过出入的宫人们都看了笑话。
“大胆刁奴,你又算什么东西,对公主指手画脚,是大不敬之罪,该领罚的是你,还不赶紧跟公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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