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红酒见底，诸往已经略有些迷离，干脆双眼微闭，靠在椅子上休息。
比安卡见状，突然问道：“你在哪里养老？”
“极东支部，整天就是晒太阳，偶尔去教教课……”
还没说完，诸往突然睁开眼睛，完蛋，说秃噜嘴了。
“哦哦哦……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比安卡面露喜色，知道了诸往的隐居地点，以后就方便找他了。
“有什么打算？我还能打算什么，指不定哪天就断气了，能乐一天是一天。”
“你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
“治得好。”诸往索性摊牌了。
“那你为什么不治疗？”
“我问你个问题，假如说一个人病了，还有三个月寿命，能治疗，但是治好后，吃着药打着点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苟延残喘着一堆限制，而且身体素质和七八十岁老头子差不多，你说这个人该怎么选呢？”
比安卡无言以对，昨天在须弥芥子中他了解到了诸往曾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拘无束自在快活，几百年几千年的经历愣是把他逼成了这副样子，但骨子里的性格还没有变，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生活在牢笼中。
“随你吧。”
诸往笑了笑，没有搭话，又喝了一大杯红酒。
“其实我喜欢你啊，你不明白吗？”
诸往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勉强镇静下来将酒水咽了下去。
“你今年多大，十八吧，我多大，几千了，你还有八九十年寿命，我还有半年左右，你觉得合适吗？”
“我不在乎。”
“你必须在乎。”
比安卡沉默了，诸往说的确实没问题，可是……她不想让这个愿望落空。
“你说实话，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那又怎样，我是个将死之人，我……”诸往不装了，有些事说清了比一直拖着好，反正绝对不能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够了！”
诸往还没反应过来比安卡这句话的意思，后者突然面露得逞的表情。
不对劲！
他看向桌上酒杯，刚刚喝红酒的时候确实感觉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特殊味道，还以为是喝醉了的错觉。
“你你你，你给我下药？”
说罢，诸往头一晕，腿一软，倒在了桌子上。
比安卡将诸往扶了起来，红着脸与窗外的丽塔对了个眼神，然后扶着诸往走进了卧室。
“但愿，一切顺利吧……”
丽塔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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