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七年 , 正月下旬。定北侯府,松鹤堂正房
“祖母,我不要,我才不要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给我做媳妇那,估计是又黑又丑,还不一定识字那。祖母,你可不要害我啊,你也知道,祖父一喝酒就误事,这个什么婚约本来就是祖父喝酒之后和别人定下的,当时那丫头都还没生出来那,现在都过了十二年了,还不知道长成啥样了。现在又突然提起这个了,我不要,谁爱要谁要啊。反正我宁愿打光棍也不要啊。”
“你这臭小子,哪有你这样说你祖父的。”坐在上首的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夫人,正是定北侯府的裴老夫人,此时她穿着藏蓝暗花祥云纹的杭绸褙子,满头的银丝,脸上也满是褶皱,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望着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的孙子裴容瑾,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祖父的信你也看了,信上说了,花老爷子从年前就开始身体不好,花蕾那丫头的父母前几年在常云县任上遇到水灾后就杳无音信了。花祖母也过世好几年了。花老爷子担心自己的身体抗不过这次了,才给你祖父去信,托他照顾花蕾姐弟一二。”
裴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这花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出生六个月时,因为父亲要到上千里外的同德县上任,她父母担心她还太小,受不住路上的颠簸,就留在了祖父祖母身边,是有祖父祖母一手带大的。
而她的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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