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先坐,我们坐着聊就行。”
李如松无奈,只能再次落座。
“那逆贼是叫喜塔腊·阿古吧,哦,就是那王杲,身上担着建州右卫都指挥同知,但是贼心不死,反而诱杀了我朝官员,还勾结北虏鞑子,让孤想想啊,这兵部堂稿里怎么写的,太久了,这都是78年前的事了。”
朱翊镠用右手手指轻敲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是鞑靼的土默特、泰宁诸部吧。”
所谓鞑靼其实是北元的1个分支,北元败逃漠北之后,势力分裂成鞑靼、瓦剌以及兀良哈3卫这3股势力。
“后来怎么样啊,李将军,你应该知道的啊。”
朱翊镠没有说完,而是将这个话题抛给了李如松。
李如松自然也明白潞王的意思,这是在敲打自己啊。
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再度站起身,对着朱翊镠拱手道,“之后,陛下震怒,中枢发令,命我父帅率辽东镇军士数万,马踏建州老营,斩首1千余级。”
李如松所说的建州老营,其实就是建州女真的大本营,也叫古勒寨,或虎城。
“对!就是马踏。”
朱翊镠1个击掌,拍在自己的大腿处,显得有几分兴奋,“斩首千余,好啊,好啊,李帅那1战打得好,打得妙,打出我大明的威风来。宁远伯,宁远伯,这个爵位,大半就是靠着这个啊。”
“多谢潞王殿下夸赞,父帅有此战功,全凭朝廷衮衮诸公画策之计,调度有方。”
“诶,这朝中大臣如何,你我都很清楚,就不需要这么了。”
朱翊镠哪里能听得这奉承话,当即1个皱眉打断了,而后继续问道,“那本王就更困惑了,为何要留着那逆贼的亲家,还收了几个小贼做亲兵??”
“殿下有所不知!”
李如松嘴角1抽,“此乃驱狼吞虎之计。建州女真素来不和,左右卫相冲,父帅是想在此做文章。”
“做文章??”
朱翊镠眉头皱得更紧了,“有努尔哈赤这等逆雏在,辽祸未怠!”
“依着本王看啊,这是你父帅不想让辽东1日无事也,怕不是啊,想着要养寇自重吧。”
“殿下!”
只听得扑通1声,李如松直接单膝下跪,之前那声响,正是膝盖与地面相碰所发出的,“殿下,此话可不敢轻言,若是传到皇上口中,我父帅几十年厮杀辛劳,对于大明那是忠心无2啊,殿下。”
这位沙场战将此刻的声音竟然有着几分颤抖,无他,这养寇自重可是1顶大帽子啊,其炸裂程度堪比谋逆啊。
这要是被皇帝听到了,那猜疑之心就种下了。
“诶,说笑的呢,说笑的呢。”
朱翊镠的眉头舒展开来,对着李如松轻笑道,“到时候本王要亲自向李帅讨要这两人,孤想,你父帅应该不会不给吧?”
“莫说潞王殿下想要两个蛮夷,就是翻上十倍,我父帅也必然舍得。”
“不,不,本王就想要这两人。”
朱翊镠脸上依然挂着笑意,但是口中所冒出的句子,却是透着森森冷意,“本王要让努尔哈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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